年轻人小把戏。
他心里很清楚,甚至可以冷静地批判这种把戏,但他又没出息,真被撩拨得心
可是如今再回想,他已经能够分辨,段执眼神之所以如此充满攻击性,是因为喜欢。
浓稠得化不开喜欢,几乎能化为实质。
季书言打开灯,开始慢吞吞地脱掉外套,脑子里却不能自控地想东想西。
他开始觉得段执有点可怕。
前阵子段执直不出现也就算,他作为个成年人,生活里有太多事情,光是工作占据他大部分时间,他总能找到别事情转移注意力。
季书言皱下眉,心想这其实没必要,但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他也没什好说。
他点点头,对段执说道,“那你也早点回去吧,晚安。”然后转过身去按指纹锁。
砰得声,大门关上。
段执望着亮起灯院子好会儿,才笑声,重新发动车走。
季书言回到室内,没有马上开灯,在玄关处站会儿。
段执这次老老实实把季书言送回家。
别墅大门紧闭,二层小楼,里头空无人,灯火盏未开,只能听见院子里流水声,在夜色里未免有些冷清。
季书言站在台阶上,犹豫地望向段执。
现在十二点半,他知道段执学校宿舍楼应该已经落锁,按照段执性子,多半要趁机跟他撒娇,想要在他家留宿才对。
他路上思虑再三,觉得也可以同意,毕竟让段执这时候回去也有点不人道。
这样天长日久,他也就会逐渐忘记,有个年轻人在秋夜里吻过他,向他告白。
可偏偏段执从来不如他心意,毫无征兆地又出现,像玫瑰样带着刺,美艳得咄咄逼人,在月下靠近他,身上气息都像是要化成张网,把他捕捞进去。
他刚才是真被段执吓跳,那样突然凑近,他还以为段执又要吻他。
可是段执没有。
段执跟他贴得极近,眼神暧昧又温存,却又坚决没有越过那条线,让他斥责都找不到理由。
屋子里头什声音也没有,家具全都隐没在阴影里,只有庭院灯从纱帘后透进来,落在地上,照出点柔和光晕,安静得像个被遗忘岛屿。
但他看向沙发,却记得客厅里也曾经热热闹闹。
段执跟季圆总是起坐在这儿讨论作业或者是打游戏,屋子里灯光都亮着,地上扔着都是季圆零食。
看见他回来,季圆就会像个热情小狗样扑过来,活泼热情地叫他舅舅。
而段执却要沉静得多,总是很客气地笑下,礼貌叫他“季叔叔”。可段执眼神又分明不是这回事,直勾勾地望着他,放肆又张扬,像用视线在他身体上逡巡,这让他从开始就觉得被冒犯,产生出本能防备,觉得这人像不怀好意。
但段执偏偏什也没说。
月色下,段执只腿撑在地上,重型摩托车本来就机身庞大,但他身高腿长,完全压得住,月光柔柔地笼在身上,减弱他身上桀骜,反而多几分沉静。
他对季书言说道,“你快回去吧,别着凉。”
季书言没忍住,问他,“你准备怎回去,宿舍不是要关门吗?”
段执笑,“没事,还能翻墙进学校,到宿舍可以给阿姨打个电话,求她开个门,就是可能要被骂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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