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想撤退也来不及,季圆在电话里说,“唉舅舅,刚刚已经看见你车,你怎还没有好?”
这糟心侄子。
季书言闭闭眼睛,叹口气,“知道,马上来。”
他在地下室入口犹豫几秒,才推开后门,果不其然,打开,他就闻见点火锅味,从餐厅那边传过来,不至于熏得满屋子都是,却还是有丝呛人。
季书言把包和外套挂好,去餐厅,隔着玻璃门,他看见段执还在厨房里头切菜,季圆手忙脚乱地在外面摆盘。
“三十三怎,”同事“啧”声,“当代人类,三十三才刚刚开始,搞对象,搞事业都正合适,你要有朝气点。”
季书言说不过他,敷衍地点点头,“你说得对,但还是想回家。”
他站起来收拾东西,不管同事痛心疾首目光,拎着包溜之大吉。他出故障那辆车还在维修,今天换辆不常开越野,还有点不适应,他心里盘算,今天季圆也没打电话说要回来,那多半今天还是只有他自己,晚餐可以简单点,下个面煎个鸡排就行。
然而,说曹操曹操就到。
在离家门口只剩下十来米时候,他手机上跳出季圆名字,季书言接起来,就听见季圆开心地问,“舅舅,你到家没啊?”
跳加速。
季书言抬手按下心脏,那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情绪似乎还停留在此。
他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久没恋爱,他好像听同事说过,太久不恋爱人会更容易陷入情绪波动,产生心动错觉,但那其实只是自投射,算不上真正情感。
他可能也是如此。
段执感情太炙热,浓烈,以至于连隔岸观火他都被卷进去。
他推开门走进去,季圆抬起头,眼神亮,“舅舅。”他把蔬菜拼盘放好,“你快洗手吧,马上就能吃。”
季书言往桌上扫眼,火锅是鸳鸯锅,肉菜基本已经摆好,蔬菜丸子这些也差不多,他喜欢菜几乎都在。
他没说什,走到厨房里,挽起袖子,边洗手边问旁边段执,“还有什要帮忙吗?”
他尽量问得自然,但这句话又太自然,好像段执本来就是家里份子。
他问出去才意识到,又来不及收回,好在段执也没趁机发挥,只是看着他笑笑,“没什,还剩下个金针菇,马上好
季书言把车开往地下车库,“嗯,到,怎?”
“嘿嘿,那你快上来啊,跟段执起回来,俩做火锅,就掐着点等你下班呢,”季圆催他,“们买好多吃。”
季书言拔车钥匙手僵住。
虽然前几天段执就说还想上门来拜访,但这是不是也太快点,真当这是你自己家吗?
有那瞬,季书言十分后悔没有加入同事们聚餐。
季书言拎着公文包上楼,回房间洗个澡,却还是睡不太着,干脆吃粒安眠药,夜无梦到天亮。
之后两天他都不用做手术,相对要轻松点,周六下班时候,同事问他要不要起去吃饭。
他想想谢绝,“今天就不去,想回家吃点简单,看看电视睡觉。”
同事摇摇头,“季医生,别总是回家,咱们年轻人还是要有点夜生活。”
季书言提醒他,“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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