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机扔在桌子里,根本没有注意到声音放在静音上,等到九点钟再拿出来时候,才猛然发现上面都是段执来电。
他下子慌起来,忙得头晕脑子终于想起来,他跟段执今天约好见面,可是他直忙着工作,完全忘记这件事。
季书言拍自己脑门下,立刻给段执回拨过去,他今天事情也结束,迅速换下白大褂往外走。
这次轮到段执不接电话,手机里只能听见低柔音乐铃声,却始终无人接起。
不会是生气吧,季书言咬着唇,有点紧张。
这种秋冬交换季节,心外科门诊病房都爆满,季书言他们虽然是私立医院,却也比之前要忙碌。
下午又送来个急诊病人,是个六十五岁老年人,冠心病患者突发室颤,好在地点离医院很近,送来医院时候还算及时,总算是抢救过来,现在已经办理住院。
季书言刚才被患者家属团团围住,长时间手术已经让他很疲劳,但是表面并看不出来,神色平淡,条理清晰地跟家属交待病人情况,也许是他看上去实在镇定,情绪也没什波动,反而安抚家属紧张神经。
“谢谢医生。”患者小女儿恳切地说道。
“说不上,”季书言道,“该做。”
季书言回到医院,把外套挂在衣架上,换上白大褂,准备去和同事交接。
在挂衣服时候,他口袋里那枚塑料戒指掉出来,掉在办公桌上,滚几个圈,又啪嗒声躺下。
季书言把这枚戒指捡起来,像这种廉价塑料戒指,没有任何实用价值,其实应该是要扔掉。
但他看这戒指几秒,却最终挂在他桌上那个木雕小蛇摆件上,晃着尾巴漂亮小蛇,身上突然多个戒指,像戴个宝石项圈,莫名还挺衬。
季书言摸摸这个摆件,想起段执送给他时候,坐在回度假庄园大巴上,眼神恳切地看着他。
他真不是故意,但他这样失约也不是第次,之前也有两次,他临时有事情,把跟段执约会都往后推。
他当然都有光明正大理由,
他没有立刻走,因为这个中年女性大概是还心有余悸,抓着他手忍不住又说几句,“爸爸今天是去看妈妈,还买花过去,没想到回来路上突然就倒下,还好医生你们把他救回来,不然……”她顿顿,眼眶红红,“今天是母亲忌日。”
季书言微有诧异。
他低声道,“很抱歉。但你父亲之后积极治疗,应该是没事,不用太害怕,配合好医院就行。”
这位郑女士抹下眼泪,“好,谢谢您,不好意思耽误您时间。”
季书言摇摇头,对郑女士欠欠身,离开,他换掉手术服后回自己办公室去写手术记录。
那时候他怎也不会想到,他最终居然还是被这个小混蛋给得手。
明明交往也不算久,但是就这样约会,吃饭,晚上相拥而眠,居然潜移默化成他生活部分,适应得连他自己都害怕。
每次想到要跟段执见面,他都会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季书言在心里摇摇头,觉得自己可太没出息,他把那个摆件放回原处,拿起钢笔出办公室。
之后几天,季书言跟段执都没有能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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