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完这句,眼泪又关不住,滴滴砸在容逍衬衣上,变得温凉,贴在容逍心口地方。
容逍只觉得心脏又痛起来。
他年轻爱人,千里万里来见他,第句话却不是细数他罪状,而是问他疼不疼。
面对他这个抛弃伴侣妖怪,闻晏居然还在怕他疼。
容逍颤抖着手把闻晏抱紧,难得露出脆弱,他把头埋在闻晏颈窝里,像个衰竭人在渴望生命之源样,嗅吸着闻晏身上味道。
在那座开满花庭院里,夏天,闻晏不情不愿地被父母按着登门,容逍也是这样从楼上走下来,与闻晏视线相撞。
容逍明明心里有千言万语,满腹疑虑,第反应却是快速来到闻晏身边,变出张长毯把闻晏抱起来。
他迅速地蒸干闻晏身上水汽,但是闻晏手还是冷,他抱着闻晏往回走,嘴唇在闻晏额头上贴下,半是心疼半是责怪地问:“你怎找到这里来,这大雨,为什不知道避避?”
闻晏攥紧容逍衬衫,几乎要把扣子拽断。
这点雨算什,找不到容逍时候,知道容逍死期将至时候,他才是真心如死灰,比这场雨要来得冷。
但他看眼容逍表情,就识趣地闭上嘴。
这栋别墅被迫向闻晏敞开。
他没有捡起伞,就这样慢慢地走进来。
绵绵雨落在他身上,打湿他头发和风衣,脸色苍白,看上去平添分脆弱。但是就冲他刚刚攻击力,他跟脆弱两个字可谓半点不沾边。
他像是知道容逍所在位置,快走到门口台阶时候,抬头望二楼眼,视线正好跟容逍撞上。
结界?”
“胡闹,那是布下结界,他怎打碎。”容逍站起来,他怕结界反噬伤闻晏,下意识要出手相护。
可是不等他动作,远远地,他就望见闻晏拳打碎在结界上。
……
几乎是瞬间,透明结界下子变成蜘蛛网。
“不疼。”他说。
见到你就不疼。
他满腹都是委屈,他应该先骂容逍顿,大声呵斥他混账。
可他被容逍抱在怀里,靠着容逍肩膀,不知不觉就红眼眶。
他抓着容逍胳膊,咬牙切齿道:“你还问为什找来?”
但他抬头看见容逍似乎消瘦些许面容,质问话就再也问不出口,变成埋藏在心底最深挂念——
“你为什不告诉你伤得这重?”闻晏眼泪挂在睫毛上,声音都发着抖,“……是不是很疼?”
容逍再也不住,瞬间移动去楼,挥手就打开大门。
门外,闻晏湿漉漉地站在大理石地面上,凄惶得像只无处可依家雀。
而在门内,容逍恰好站在最后两级台阶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两个人几乎在同时刻,想起第次见面情景。
和现在有说不出相似。
容逍手上火焰还没有燃起就熄灭。
游不问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然后闻晏当着他们面,又挥出第二拳,重重砸在结界最脆弱地方。
第三拳落下时候,结界再也承受不住,轰然声碎成无数碎片。
游不问心里简直十级困惑,他甚至想问容逍做结界时候是不是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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