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凯瑟琳和莉迪亚看来,那封信也好,写信人也好,都没有点意思。反正她们表兄绝不会穿着红制服来,而好几个星期以来,她们已经不乐意与穿其他颜色服装人结交。至于她们母亲,她原先怨愤倒让柯林斯先生那封信打消不少,她准备心平气和地接待他,这使丈夫和女儿们都感到惊讶。
柯林斯先生准时到达,受到全家人非常客气接待。贝内特先生简直没说什话,但太太小姐们却很乐意交谈,而柯林斯先生似乎既不需要别人怂恿,也不喜欢沉默寡言。他是个二十五岁青年,身材高大,体态笨拙。他气派端庄,举止拘谨。刚坐下,就恭维贝内特太太真有福气,养这多好女儿。他说,他对她们美貌早有耳闻,但是今天见面,才知道她们比人们传闻还要姣美得多。他还说,他相信,贝内特太太到时候会看着女儿们个个结下美满良缘。他这番奉承,有几个人听起来不大入耳,但是贝内特太太没有听不进恭维话,于是便极其爽快地回答道:
“你这个人心肠真好。真心希望事情能像你说那样,否则她们要苦死。有些事情办得就是怪。”
“你大概是指这宗财产继承权吧?”
“唉!先生,确是这个意思。你得承认,这对那些可怜女儿是件伤心事。并不想责怪你,因为知道,如今这个世道,这种事完全靠运气。财产旦要限定继承人,那就不知道
不必介意,也不必导致你拒绝接受献上橄榄枝。如此侵犯诸位令嫒利益,只能深感不安,请允许为此表示歉意,并请先生放心,愿向令嫒做出切可能补偿——此事容待以后详议。倘若你不反对踵门造访,建议于十月十八日星期四点钟前来拜谒,抑或在府上叨扰至下星期六为止。这对于毫无不便之处,因为凯瑟琳夫人决不会反对星期日偶尔离开教堂下,只要另有教士主持当天事务。谨向尊夫人及诸位令嫒表示敬意。
你祝福者与朋友
威廉·柯林斯
“因此,们四点钟就要见到这位求和修好先生啦,”贝内特先生面叠信,面说道,“敢担保,他像是个极有良心、极有礼貌青年。要是凯瑟琳夫人能如此开恩,让他再上们这儿来,那他无疑会成为个可贵朋友。”
“他讲到女儿们那几句话,倒还说得不错。要是他当真想给她们补偿补偿,决不会阻拦他。”
“虽说很难猜测他想如何补偿们,”简说,“但他这番好意也真是难得。”
伊丽莎白感觉最有趣是,柯林斯先生对凯瑟琳夫人是那样顶礼膜拜,而且好心好意地随时准备给教民举行洗礼、婚礼和葬礼。
“想他定是个古怪人,”她说,“真摸不透他。他文笔有些浮夸。他为继承财产表示歉意,这是什意思呢?即使他可以放弃,也别以为他肯那干。他是个明白人吗,爸爸?”
“不,亲爱,想他不是。看他很可能恰恰相反。他信里有种既卑躬屈膝又自命不凡口气,这就很说明问题。真想见见他。”
“从写作角度来看,”玛丽说,“他信似乎找不出什毛病。橄榄枝这个概念虽然并不新颖,可觉得用得倒很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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