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是即席而
吃饭
时候，贝内特先生几乎没吭
声。可是等用人走开以后，他心想该跟客人交谈几句
，于是便打开个想必会让客人喜笑颜开话题，说是柯林斯先生能有这样个女恩主，似乎非常幸运；看样子，凯瑟琳·德布尔夫人非常照顾他意愿，关心他安适。贝内特先生这个话题选得再好不过。柯林斯先生滔滔不绝地赞美起那位夫人来。他谈起这个问题，态度变得异常严肃，只见他带着极其自负神气说，他生平从没看到过任何有地位人，能像凯瑟琳夫人那样和蔼可亲，那样体恤下情。他很荣幸，曾经当着夫人面讲道过两次，承蒙夫人垂爱，对他那两次布道大为称赞。夫人曾经请他到罗辛斯吃过两次饭，上星期六晚上还差人来喊他去打四十张[21]。他认识人中，许多人都认为凯瑟琳夫人为人骄傲，可他柯林斯只觉得她和蔼可亲。夫人跟他讲起话来，总是拿他与其他有身份人样看待。她丝毫不反对他与邻居来往，也不反对他偶尔离开教区两个星期，去拜访拜访亲人。她甚至屈尊劝说他及早结婚，只是要慎重挑选对象。她有次还光临过他寒舍，十分赞成他对住宅做出种种修缮，甚至亲自赐教，建议他往楼上壁橱里添置几个架子。“这切确是很得体，很客气，”贝内特太太说，“
想她定是个十分和蔼可亲女人。可惜贵妇人般都比不上她。她住地方离你近吗，先生？”
[21]四十张：18世纪后半叶开始盛行种四人牌戏。
“寒舍所在花园，与夫人住罗辛斯庄园只隔着条小路。”
“你好像说过她是个寡妇吧，先生？她有子女吗？”
“她只有个女儿，是罗辛斯继承人，有很大笔财产。”
“啊！”贝内特太太叫起来，面又摇摇头，“那她比许多姑娘都有钱啦。她是个什
样小姐？长得漂亮吗？”
“她真是个极其可爱小姐。凯瑟琳夫人亲口说过，讲起真正美貌，德布尔小姐远远胜过天下最漂亮女性，因为她容貌出众，看就知道出身显贵。可惜她体质虚弱，妨碍她朝多才多艺方向发展，不然她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是她女教师告诉，这位女教师现在还跟她们母女住在起。德布尔小姐十分和蔼，常常不拘名分，乘着她那辆小马车路过寒舍。”
“她觐见过国王吗？在进过宫仕女中间，不记得有她名字。”
“不幸她身体单弱，不能进京城去。那天跟凯瑟琳夫人说，英国王宫里因此损失颗最绚丽明珠。她老人家似乎很喜欢这种说法。你们可以想象得到，在任何场合，都乐于说几句巧妙恭维话，准能讨太太小姐们高兴。不止次跟凯瑟琳夫人说过，她那位迷人女儿是位天生公爵夫人，将来不管嫁给个地位多高姑爷，都不会给小姐增加体面，反而要由小姐来为姑爷增添光彩。她老人家就喜欢听这类话，觉得应该特别尽心竭力。”
“你判断得很准确，”贝内特先生说，“而且你也很幸运，具有巧妙捧场天赋。是否可以请问：你这种讨人喜欢奉承话是当场灵机动想出来，还是事先煞费苦心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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