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在那里动不动。但他迅即醒过神来,走到客人面前,跟伊丽莎白搭腔,语气即使不算十分镇静,至少十分客气。
伊丽莎白早已身不由己地走开,但是见主人走上前来,便又停住脚步,带着压抑不住窘迫神情,接受他问候。她舅父母乍看见他,纵使觉得他和刚才见到画像有些相像,却还不敢断定他就是达西先生;但是园丁见到主人时那副惊奇神态,应该看就明白。这夫妇俩见主人在跟外甥女攀谈,便有意站得远点。主人客客气气地问起伊丽莎白家里人情况,伊丽莎白心里又惊又慌,都不敢抬眼看看他脸,而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回答。她感到很惊奇,达西先生举止跟他们上次分手时大不样,他每讲句话都使她越发觉得窘迫。她心里反复在想,让达西先生撞见她闯到这里,真是有失体统,因此他们待在起这几分钟,竟然成为她平生最难挨段光阴。达西先生也不见得比她有多自然:他说起话来,语调并不像平常那镇定。他问她哪天离开朗伯恩,在德比郡待多久,而且慌慌张张地问又问,充分说明他也是神不守舍。
最后他似乎无话可说,声不响地站会儿,又突然定定神,告辞而去。
舅父母这才来到外甥女跟前,赞赏小伙子仪表堂堂。但是,伊丽莎白个字也没听进去,她满腹心事,只是闷头不响地跟着他们走。她感到不胜羞愧与懊恼。她这次到这里来,真是天下最倒霉、最失算事!他会觉得多奇怪!他这傲慢人,会觉得这件事有多丢脸!好像她是死皮赖脸送上门!哦!她为什要来呢?或者说,他为什要出人意料地提前天赶回来呢?他们哪怕早走十分钟,也就不会让他瞧不起。显而易见,他是刚刚到达,刚刚下马,或是刚刚下车。想到这次倒霉碰面,她脸上阵阵发红。他态度发生明显变化——这是怎回事呢?他居然还跟她说话,这就够令人惊奇!何况他谈吐又那样彬彬有礼,还向她家里人表示问候!这次意外相遇,他举止如此谦恭,言谈如此文雅,她真是从来没有见到。这与他在罗辛斯庄园交给她那封信时谈吐,形成多鲜明对照!她不知道怎想才是,也不知道怎解释这件事。
他们这时已经走到河边条美丽小径上,越往前走去,地面越往下低落,眼前景色益发壮观,树林也益发幽美,但是伊丽莎白却久久没有察觉这些景致。舅父母沿途再招呼她看这看那,她虽然也随口答应,似乎也举目朝他们指示目标望去,但却什景物也辨别不清。她心只想着彭伯利大厦个角落,不管哪个角落,只要是达西先生眼下所待地方。她想知道他这时候在想些什,他是怎看待她,他是否还在不顾切地喜爱她。他也许只是觉得心安理得,才对她那客气,然而听他那语调,又不像是心安理得样子。她不知道他见她究竟是痛苦多于快乐,还是快乐多于痛苦,不过有点可以肯定,他见到她并不镇静。
后来,舅父母责怪她心不在焉,她才醒悟过来,觉得应该装得像往常样。
他们走进树林,暂时告别溪涧,登上山坡。从树林空隙望去,可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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