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用意,”达西答道,“是想尽量做到礼貌周到,向你表明很有气量,不计旧怨。想让你看出改正你指责那些缺点,以求得你谅解,减轻你对偏见。至于什时候又起别念头,实在说不上,不过想,是在看见你大约半个钟头之后。”
他随后又告诉伊丽莎白说,乔治亚娜为能结识她感到高兴,不料交往突然中断,她又觉得十分扫兴。接着又自然而然地谈到交往中断原因,伊丽莎白这才明白,他还没离开那家旅店之前,就已下定决心,要跟着她从德比郡出发,去寻找她妹妹,他当时所以神情忧郁,思虑重重,并不是为别缘故,而是在为这件事冥思苦索。
伊丽莎白再次向他表示感谢。但这件事太令人伤心,两人没有再谈下去。
们心情已和当初大不相同,因此,应该把切不愉快事情忘掉。你应该学点哲理,只去回顾那些使你愉快往事。”
[12]指第二卷第十二章达西写给伊丽莎白那封信最后句:“只想再加句:愿上帝保佑你。”话里本来含有几分怨气,故而伊丽莎白在有意嘲弄达酉。
“可不相信你有这样哲理。你回顾起往事来,决不会有什好自责地方,你所以感到心安理得,与其说是哲理问题,不如说是问心无愧。可情况就不同。免不要想起些苦恼事情,这些事情不能不想,也不该不想。虽然不主张自私,可事实上却自私辈子。小时候,大人只教如何做人,却不教改正脾气。他们教给这样那样道义,可又放任高傲自大地去尊奉这些道义。不幸是,是个独生子(有好多年,还是家里唯孩子),从小给父母宠坏。父母虽然都是善良人(特别是父亲,非常仁慈,非常和蔼),却容许,怂恿,甚至教自私自利,高傲自大,除自家人以外,不要关心任何人,看不起天下所有人,至少要把他们看得不如聪明,不如高贵。从八岁到二十八岁,就是这样个人。要不是多亏你,最亲爱、最可爱伊丽莎白,可能到现在还是那个样子!真是多亏你!你教训顿,开头真有些受不,但却受益匪浅。你把恰如其分地羞辱番。当初向你求婚,满以为你定会答应。你使明白过来,既然认定有位姑娘值得去博得她欢心,那就决不应该自命不凡地去取悦她。”
“你当时真认为会博得欢心吗?”
“确是那样认为。你看有多自负?当时还以为你指望、期待来求婚呢。”
“那定是举止有问题,不过告诉你,那不是故意。绝不是有意欺骗你,不过往往兴致来,就会犯错误。从那天晚上起,你定非常恨吧?”
“恨你!起初也许很气你,可是过不久,就知道应该气谁。”
“简直不敢问你,们那次在彭伯利见面时候,你究竟是怎看。你怪不该来吧?”
“才没有呢,只是觉得惊奇。”
“你不可能比更惊奇,因为没料到你会待那客气。良心告诉,不配受到特别款待。说老实话,没有料到会受到分外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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