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终于
他就这样靠在门上,点支烟,抽着烟看外头夜色正浓,晚风如雾,楼下远远地能听见小孩子笑闹声。
他们楼层太高,从这儿看不见楼下郁郁葱葱树。
但他在国外住那个小别墅是有私人花园。
花园里有棵橡树。
邻居德国老太太跟他说,橡树在欧洲被看作是神圣之树,结婚时新人如果在橡树上绑上红绳,可以得到祝福。
原先与岑南只是偶尔碰面他还能勉强撑住,可这几天,岑南径直入他家门,在他家里言笑晏晏看他样子,太像他这些年无数次会梦见场景,他每看眼,心里防线就会崩塌分。
也许下秒,岑南招招手,他就要像个小狗样跑过去,没出息地投入岑南怀里。
那就太难堪。
所以他只能拒绝跟岑南见面。
梁沐秋吸下鼻子,眨眨眼,把眼泪逼回去。
可现在他发现。
他做不到。
这七年里,他没有分秒忘记过岑南,他只是痛得怕,所以把关于岑南回忆锁起来,埋在心底,不去碰。
时间久,就连他自己都信,他已经不在乎岑南。
可是这个谎言仅能支撑到岑南出现以前。
知道。”岑南背过身,“不想见,那起码把这礼物留着吧,留着也没什用。”
“你不用搬家,也不用躲着……该走是。”
岑南出去,轻轻关上门。
他背影还是笔直。
咔哒声。
那白发老太太眼神温和地望着他,“年轻人,你定有个藏在心中爱人。你总是望着那棵橡树,像在思念谁。”
他笑笑,没有否认。
因为老太太说得点没错。
他院子里橡树下有张摇椅,他无数次从窗内望着那张摇椅,想着梁沐秋要是在这儿就好,他会像每个新婚丈夫那样吻他,抱他去摘橡树上果子。
又或者,他干脆狠心点,不要顾忌这些束缚住他东西,他现在就可以买上回国机票,守在他爱人身边。
“太丢脸。”他自言自语,“哭什,谁年轻时候还没瞎过眼。”
就这样吧,他想,他跟岑南也算把话摊开,岑南这样心高气傲,闻弦歌而知雅意,想来也不会再骚扰他。
他们就这样各归轨道.
但他不知道是,就在他家门外,岑南并没有走.
岑南已经在门外动不动站半小时。
从酒吧里,打火机火焰照亮岑南面容那刻起,他谎言就泡沫样碎。
他根本没忘.
梁沐秋红眼,抬起手背在眼皮上擦下。
他承认,他就是没出息,只要岑南出现在他周围,他就会被影响。
他当不什成熟有风度成年人,他在感情上直笨拙又鲁莽。
门内门外被分隔成两个世界.
等岑南离开,梁沐秋肩膀瞬间垮下来。
他慢慢地坐在地板上,望着那扇被关起来门发呆。
在刚和岑南相遇时候,他也想要当个成熟大人,不再去计较七年前那段感情是与非,只当是段过去。
他想过,他这些年也算历练,工作上都能独当面,感情上没道理不可以。他应该进退有度地跟岑南相处,这无非是个老情人,又不是洪水猛兽,他要是表现得慌张,反倒,bao露他还没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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