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毁灭性时刻到来:虽然正是人们脱掉大衣季节,毛毛虫却像寒冬样,使得每棵树叶子从顶上开始片又片地迅速往下落。他爬上树梢,把细枝全砍掉,只留下大枝干,他再爬上去,开始用小刀剥开树皮,他看着剥开树露出白生生木头,周身颤栗不已,仿佛自己受伤。
在这种气恼之中,不再有对薇莪拉怨气,只有悔恨,懊恼自己失掉她,痛恨自己不懂得如何把她栓牢在自己身上,而用不正确和愚蠢傲气伤害她。因为现在他明白,她始终是忠实于他,虽然在身后带着另外两个男人,那是为表明她认为只有柯希莫才配做她唯情人,她切不满和任性言行只是使他们爱情不断增长,永不停止热情表露,她只是要把感情推进到巅峰。是他,是他,是他从前点儿不懂得个中道理,他使她生气,结果失去她。
他在森林里呆几个星期,从来没有这孤单过,他连佳佳也没有,因为薇莪拉把它带走。当哥哥回到翁布罗萨时,他显得模样大变。连也不能让自己再存幻想:这次柯希莫真正地变成疯子。
”
“可是那样来,是自已也没有意义”这是柯希莫想说话。可是他说:“既然你喜欢那两条爬虫”
“不允许你蔑视朋友!”她大声说着,同时还在想道:“只有你对才是重要,做所做这切都只是为你呀!”
“只有可是被蔑视”
“这是你想法!”
“和想法是统。”
“那永别。今天晚上就走。你将再也见不到。”
她跑回别墅,打好行李,什也没对中尉们说就走。她说到做到,再也没有回过翁布罗萨。她去法国。当她心意想回来时,历史事件阻挠她心愿。爆发g,m,接着是战争。起初女侯爵对于时局新动向颇感兴趣(她那时就住在拉法耶特大街旁边),后来移居比利时,从那里又到英国。在伦敦雾气之中,在同拿破仑交战漫长岁月里,她经常梦见翁布罗萨树木。她再嫁给个在印度公司有股份英国贵族,并且定居加尔各达。她从她阳台上眺望森林,那些树木比她童年时花园里树更加奇特,她时时觉得看见柯希莫拨开树叶走出来,可是那是只猴子或只豹子身影。
奥斯伯特.卡斯勒法特爵士和萨尔瓦托列.迪.圣.卡达尔多生死相连,他们投身于冒险家生涯。有人看见他们在威尼斯赌场上,在戈丁根神学院里,在彼得堡卡特林娜二世宫廷中,后来就不见踪影。
柯希莫心碎,他不吃不喝,流着泪水在森林里久久地游荡。他象新生婴儿那样大声啼哭,以前成群地从这个神枪手猎人身旁逃走小鸟们,现在靠近他,飞落在他周围树梢上或者干脆就在他头顶上飞来飞去。麻雀叽叽喳喳,红额金翅鸟声声高啼,欧班鸠咕咕叫,鸫鸟啁啾,燕雀和柳莺鸣啭;从高处树洞里跑出松鼠、睡鼠、田鼠,用它们吱吱尖叫参加合唱,于是哥哥就徜徉在片哀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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