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紧张地抱住他衣服,她有些后悔,这样太危险,下面就是冷硬雪地,而他沉默着就往上爬,让她吓得不敢说话打扰他。
驰厌跳进三楼,没会儿他回到阳台边,淡声道:“门开,进来吧。
姜穗硬着头皮往楼下跑,想看驰厌还在不在。她跑下去,风雪中少年还未走多远。他背影形销骨立,穿着黑色风衣,看起来冷漠又消瘦极。
姜穗也是没办法,想找个人商量,她追几步:“驰厌!”
驰厌脚步顿住,回过头,举着伞看她:“怎?”
姜穗鲜少有求于人,何况这人还是关系不怎好驰厌。她脸颊慢慢红:“姐姐不在家,回家钥匙也没带。怎、怎办呀?”
驰厌抿抿唇,又几步走回来。
她不爱姜穗,姜穗自然也不爱她,她只为风雪中姜水生担心。
驰厌沉默着,他并不知道怎与她说话。他看人剔透极,姜穗分明就是不想和他有太多牵扯。所以她每次即便帮忙,也跑得远远。
姜雪家到,姜穗松口气,小声对驰厌说:“谢谢你,新年快乐。”
驰厌点头,脸上依然冷冷淡淡。
姜穗收起伞,蹬蹬蹬跑。
姜穗明白情况不太妙,多半爸爸、大伯和大伯娘都赶去医院,她得去和姜雪做个伴。大院儿离大伯家并不远,现在天还没黑,赶去来得及。
听驰厌这样说,姜穗回去把屋子窗户关,然后拿起把粉色小伞:“走吧。”
驰厌便默默跟在她身边。
外面下着雪,以至于天光哪怕黯淡着,道路也分外明亮。姜穗身上披风被吹起来,她有些尴尬,不大敢看身边驰厌。
她很久没有见过他,目前留在记忆里最深刻是自己踹他脸脚,个男人但凡被人在脸上踹脚,心情约莫都是不美妙,驰厌不待见自己也情有可原。
他低头看她,少女绞着手指,耳朵尖儿羞愧地红。
驰厌脱风衣,连同伞起递给姜穗,说:“伞拿着。”
姜穗连忙拿好。
驰厌试试楼防护栏结实程度,然后手臂撑往上爬。
风雪落在他脸颊上,少年单薄身体肌理分明,他踩着防护栏,很快从楼爬到二楼位置。三楼没有防护栏,只有阳台,是可以翻进去。
驰厌在原地看她。
姜穗跑到三楼,敲敲门:“雪姐姐!雪姐姐!”
屋里没人应,姜穗心道不好,姜雪这时候不会出门吧。她时有些茫然,姜雪也不在家,那她怎办。姜穗慢半拍摸口袋,果然连自己家钥匙也没带。
“……”反应慢就是这点不好,出门十次,她往往只有三次反应过来要带钥匙。
她心里慌,大年夜这冷啊。
驰厌走在风雪那边,她披风终于没被吹得四散飞扬。
然而她披着头发,又软又卷,她会儿又摸摸小脑袋,按住不让它们飞。
谁也不说话。
驰厌放慢步子,随着她磕磕绊绊步调走。
姜穗直低着头,驰厌以为她担心她奶奶。其实这倒不是,姜穗几乎没怎见过奶奶,那位老人执拗极,很早以前就不喜欢姜穗母亲,姜水生经常为妻子和母亲吵架,那个年代老人重男轻女,姜穗出生以后,她甚至提出过要溺死姜穗,姜水生真怕她把爱女杀,这才搬出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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