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洛脑海里浮现出种种后果。玛丽女王是忠坚天主教徒,西班牙国王也同样虔诚,他们翘首以盼这位子嗣自然会恪守天主教义,可想日后会倚重菲茨杰拉德家。但若是玛丽无后,那这算盘就白打。
罗洛猜想,塞西尔老早就想到这层。只听他说:“到新主即位,这期间,国之安危可谓悬于线。”
罗洛悚然心惊。英格兰可能再度奉行新教,这来,这五年来菲茨杰拉德家荣华富贵可能化为乌有。
“希望提早打算,保证下任君主顺利即位,不必流血。”塞西尔语气通情达理,“来找在省城里呼风唤雨三位——本郡伯爵、王桥市长以及本镇头号商人——希望各位助臂之力。”
听他口气,不过是位尽心尽力下人在为主子打算,但罗洛已经瞧出他表里不,根本是个危险
罗洛又惊又忧,忍不住闷哼声。
玛丽女王和腓力国王迫切地想有个继承人,承袭英西两国王位。可惜两国相隔遥远,两位君主又忙于各自政务,难得有时间相聚。此前,女王宣布明年三月将诞下王子,两国百姓都欢欣雀跃。现在看来事情出岔子。
罗洛父亲雷金纳德爵士面色阴沉:“这不是第次。”
塞西尔颔首说:“这是第二次假孕。”
斯威森困惑地问:“假孕?什意思?”
本账簿,显而易见是斯威森伯爵打点生意地方。
斯威森座椅大得可以媲美王座。伯爵生得高大英俊,巴特就随他;不过经年享受佳肴美酒使他如今大腹便便、鼻子通红。在四年前哈特利林地站[4]中,他左手好几根手指没,但他丝毫也不掩饰这残缺,恰恰相反,他好像还颇引以为豪。
斯威森旁边是罗洛父亲菲茨杰拉德爵士。爵士身材高瘦、雀斑点点,和斯威森比,仿佛熊罴身边豹子。
巴特·夏陵也在座。另外还有爱丽丝和内德,这叫罗洛有些错愕。
威廉·塞西尔坐张矮凳子,正对着这六个本地人。座次意义目然,但不知怎,罗洛觉得塞西尔才是主人。
“并非流产。”塞西尔语气凝重。
雷金纳德跟着解释说:“她求子之心迫切,自以为怀孕。”
“原来如此,”斯威森答道,“无知妇人。”
爱丽丝·威拉德不屑地哼声,但斯威森完全不觉异样。
塞西尔说:“女王陛下可能无法生育,如今们不得不考虑这个现实。”
雷金纳德对塞西尔说:“您不介意叫上儿子吧?他从牛津大学毕业,还在伦敦律师学院研习过法律。”
“很高兴见到下代年轻人在场,”塞西尔语气和善,“议事场合也会叫上儿子,虽然他只有十六岁——接触得越早,学得越快。”
罗洛仔细打量塞西尔,瞧见他右脸颊上长三颗痦子,棕胡子已经有些斑白。爱德华六世在位期间,他年纪尚不足三十岁,却已经大权在握,如今不到不惑之年,却已透出运筹帷幄之气,着实不像这种年纪应有。
斯威森伯爵不耐烦地挪动身子。“威廉爵士,今天来百位客人,究竟有什要紧事,叫从自家桌上离席,还是请开门见山吧?”
“这就说到,爵爷,”塞西尔答道,“女王并未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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