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要他们来做什?”
“那咱们拿什去哈特菲尔德?”
罗洛瞧着斯威森表情。他这个人,就算明知道要吃败仗也不肯认输。只见他脸盛怒,犹豫不决。
巴特说:“不知道别地方怎样——可有新教徒在练兵?”
这点罗洛却没想过。他向斯威森提议召集小队士卒,那时就该想到新教徒也有同样打算。他本以为这是场利落篡权,不承想却是场血淋淋内战。凭直觉就知道,英国百姓不欢迎内战,说不定要对祸首群起而攻之。
眼见那些青年人对着佩尔桩练习,很快熟能生巧,罗洛心生绝望。“这绝不是巧合。他们听说咱们率兵迫近,于是也召集人马阻挠。”
雷金纳德说:“斯威森伯爵,要是你领兵进城,怕要当街对阵。”
“看这些孔武有力乡下汉子不把这些手无缚鸡之力城里新教徒打个落花流水。”
“议员不肯放你们进城。”
“否决那些懦夫。”
队长上前,打赏酒钱,让他们去屠宰场酒馆买几桶啤酒安抚士兵。
雷金纳德引着三人穿过双拱桥进到城中,沿着主街来到集市广场。
眼前幕让他们大惊失色。
摊铺都关门,临时架子已经拆掉,广场上清理得干干净净。四五十根结实树桩子牢牢地钉在冬天硬土里,直径六英寸或八英寸。数百个小伙子围立在木桩前,个个举着木剑与盾牌。罗洛愈加惊诧。
这是支军队在操练。
看样子,他们只能把这些种田小伙子打发回家。
这时就见近旁贝尔客栈里出来两个人,匆匆奔过来。雷金纳德这才想起来。“伯爵,有条口信给您。这两个人是个小时前到,怕路上错过你们,就吩咐他们在这儿等着。”
罗洛认出那两个人是斯威森派去兰贝斯宫信使。总主教波尔怎说?很可能关乎成败。要是有他授意,斯威森军队或许就可以奔赴哈特菲尔德。若是他摇头,那还是解散来得明智。
年
“没那个权力。他们还说不然就逮捕。”
“逮捕就逮捕,们能把你救出来。”
巴特说:“要过那座要命桥,只能硬闯。”
“那就闯!”斯威森怒吼。
“会折损不少。”
几个人瞪眼瞧着,只见个队长模样人站在台子上演示,他举着木剑和盾牌,左右手交替击打木桩;罗洛看就知道,这在作战中定能叫敌人疲于应付。演示完毕,台下众人轮流练习。
罗洛想起曾在牛津目睹过类似手法,当时玛丽·都铎女王决意出兵法国,援助西班牙。这种木桩叫作“佩尔”[14],根基稳固,不易倾翻。他想起来,毫无经验士兵起初乱挥气,压根儿打不中,不过很快就摸出门路,目标准确、力道威猛。他还听些从军说,练几个下午佩尔桩,就能让个无是处庄稼汉变成半个独当面士兵。
罗洛认出练习人里有丹·科布利,下子恍然大悟。
这是支新教徒军队。
他们自然不会这样自称,也许会大言不惭地说练兵是为抵御西班牙侵略。雷金纳德爵士和朱利叶斯主教自然不信,那又能如何?城里只有十二三个守卫,就算这些备战兵卒违法乱纪,也不可能全部逮捕收监,何况说违法也太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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