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尔说:“殿下须得安抚太子。吉斯公爵正陪着他。们要立刻同卡泰丽娜王后动身前往罗浮宫。”
艾莉森说:“你们要挟持新君。”
皮埃尔警觉地看着她。艾莉森发觉,皮埃尔眼里只看得到
夏尔全神贯注,像把皮埃尔视为同等。皮埃尔心头喜。他靠着精明政治头脑,赢得法兰西第大重臣尊重。“跟卡泰丽娜说,倘若她答应由您和令兄做法王辅佐大臣,您就将迪安娜·德普瓦捷逐出王宫,辈子不得露面。”
夏尔沉思良久,然后缓缓点下头。
亨利国王受伤,这叫艾莉森·麦凯心中窃喜。她换上朴素白色丧服,甚至时不时地挤出几行泪,不过这些都是做样子罢。她暗地里欢欣雀跃。玛丽·斯图亚特即将成为法国王后,而艾莉森可是她最亲密朋友!
国王被抬回图尔内勒宫,群臣在他卧病寝宫外候着。国王尚有余息,不过只怕是在劫难逃。会诊大夫中包括安布鲁瓦兹·帕雷,当年就是他替弗朗索瓦·吉斯公爵拔出脸颊箭头,使公爵得“疤面”绰号。帕雷说,倘若木片只伤到眼睛,只要伤口不感染,或许还能保住性命。可惜木片刺得太深,伤及大脑。帕雷找四个死囚做实验,仿照伤口把木片刺到他们眼睛里,结果个人也没能幸存。只怕是回天乏术。
玛丽·斯图亚特十五岁夫君、未来弗朗索瓦二世国王耍起脾气,躺在床上不知哼哼些什,发疯似左摇右晃,还用脑袋撞墙,大家没法,只好把他绑起来。玛丽和艾莉森跟他打小就是朋友,此刻也嫌他无能。
说:“安托万是个蠢货,况且有信奉新教嫌疑。”
“最要紧是,他人在外地。”
“是。他在波城。”纳瓦尔王宫位于比利牛斯山脚,和巴黎相距五百英里。
“不过天黑之前,就会有信使赶去送信,”皮埃尔语气迫切,“您可以先发制人,但定要快。”
“得去见那个外甥女玛丽·斯图亚特。她很快就是法国王后。定要让她劝服新君,不得器重安托万。”
卡泰丽娜王后从不曾得宠,但看国王即将撒手人寰,也不禁悲从中来。不过,她还是硬着心肠,不准情敌迪安娜·德普瓦捷见国王。艾莉森两次瞧见王后同夏尔枢机长谈,夏尔也许是在安慰她节哀,更有可能是帮她策划继承事。这两次她都见到皮埃尔·奥芒德陪在左右,他是个英俊而神秘年轻人,约莫年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并且越发频繁地伴在夏尔身边。
七月九日上午,亨利国王受临终傅油礼[2]。
点刚过,玛丽和艾莉森正在城堡房间里用午饭,这时皮埃尔·奥芒德进来。他深鞠躬,对玛丽说:“国王快不行。咱们得马上准备。”
她们直等待时刻来。
玛丽没有佯装悲痛,也没有歇斯底里。她咽下口中饭菜,放下餐刀和勺子,用餐巾轻轻擦擦嘴,问道:“该怎做?”看到主子如此镇定,艾莉森为之骄傲。
皮埃尔摇摇头。夏尔也转起脑子,但慢自己步。
“玛丽只是个漂亮小丫头,如此要紧之事,她靠不住。”
“那就是卡泰丽娜。”
“她纵容新教徒,未必会反对安托万。有个更妙主意。”
“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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