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泰丽娜面露微笑,鼓起掌来,群臣掌声雷动。
地中海马赛港中千帆竞发,西尔维从驳船上卸下箱子,搭上远洋货船。船只经由直布罗陀海峡,驶过比斯开湾(她晕船晕得厉害),再穿过英吉利海峡进入塞纳河,逆流直到鲁昂,法国北部第大港口。
鲁昂新教徒占三分之人口,礼拜日,西尔维同新教徒在真正教堂礼拜,他们并不着意躲躲藏藏。书在这儿就能卖光,但奉行天主教巴黎更需要这些书。况且巴黎卖得也更贵。
1561年1月,法国呈太平之象。弗朗索瓦二世国王夭折,皇太后卡泰丽娜执政,吉斯兄弟免去若干官职。皇太后颁布新规,对新教徒更为宽容,只是还不算正式律法。宗教犯将获释,异端案律搁置,异端罪犯取消死刑。新教徒欢欣鼓舞;西尔维听说,如今都管他们叫胡格诺派。
不过,贩售禁书属于严重异端罪行,还是要治罪。
果然老谋深算!卡泰丽娜把所有人都蒙在鼓里,凭借着心机和沉稳,策划场不亚于政变壮举。
艾莉森愤怒中夹着失望,但也不由得不佩服她智谋过人。
不过,卡泰丽娜还有事要宣布。
“现在,为给今日缔结和平锦上添花,吉斯公爵与纳瓦尔国王以拥抱表示冰释前嫌。”
在疤面看来,这等于奇耻大辱。
安托万拿起那页纸,面对朝臣。只见他喜不自胜,兴许他直觊觎法兰西中将头衔吧。
他念道:“本人,安托万·波旁、纳瓦尔国王——”
卡泰丽娜打断他:“直接念重点。”
“本人放弃摄政之位,将切应有权力交由卡泰丽娜皇太后。”
艾莉森惊呼声。
西尔维坐着河船返回巴黎,舱中装满书箱子;她心中喜忧参半。二月个清寒上午,船泊进格列夫码头,只见河中有几十艘大小船只,有停靠在岸边,有在河中央下锚。
西尔维找人去给母亲捎口信,又写张字条给吕克·莫里亚克,说此行圆满,不日登门感谢他替自己安排。海关衙门就在格列夫广场,走
疤面和安托万怒目相对。
“请吧,”卡泰丽娜催促,“这是命令。”
安托万率先行动,迈过五彩砖地,向疤面走去。两个人年龄相差无几,但除此以外并无相似之处。安托万脸淡漠,小胡子下面挤出个笑,就是有些人口中傻笑。疤面皮肤黝黑、身材瘦削,脸孔带疤,且心肠歹毒。不过安托万并不蠢。他和疤面隔码,张开双臂说:“遵从皇太后殿下旨意。”
疤面不可能说不遵从。
他迈上前,两个人迅速拥抱又马上分开,像怕感染瘟疫似。
疤面公爵,bao跳如雷:“什?不是?”
“不是你。”安托万轻声答道。
疤面朝他逼近,安托万忙将文书交给卡泰丽娜。疤面转身面向皇太后,几个侍卫围拢过来,显然有所防范。疤面不知所措地呆立着,气得脸上伤疤涨成猪肝色。他大喊:“这成何体统!”
“肃静!”卡泰丽娜怒叱,“没叫你说话!”
艾莉森目瞪口呆。卡泰丽娜把他们都耍,现在大权独揽,等于把持法兰西朝政。掌权既不是吉斯兄弟,也不是波旁与蒙莫朗西同盟,而是她卡泰丽娜本人。她趁着两派相争,坐收渔人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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