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尔嗤笑声:“输家才讲和,赢家是凭什?”
疤面点头说:“明天攻下奥尔良,占领卢瓦尔河战线,之后向北逼近,攻打诺曼底,把新教徒军队
“具体在哪儿?”
“锁在书箱子里。”
“既然上锁,你又怎拿得到?”
“会开锁。”
“怎开?”
西尔维屏住呼吸。“这话是什意思?”
“十岁就给堂区司铎糟蹋,那时候两腿间还没长毛。主在吗?看不像。”
西尔维喝光杯子里酒,放下杯子说:“有个朋友,要是能瞧眼那个本子,愿意出十埃居。”西尔维出得起这个价:书店生意有盈利,母亲也会认为这笔钱花得值得。
纳塔瞪圆眼睛重复:“十埃居?”这比她年赚还多——多得多。
西尔维点点头,在利益引诱之外又晓之以情:“这位朋友是觉得,兴许能挽救不少人免于被烧死厄运。”
她等这刻已经等年多。她知道,只要沉住气,总有天会等到,因为没人不痛恨皮埃尔,迟早有人背叛他。
眼看机会来,但她必须小心行事,不能显得心急或是,bao露目。但是,这个险也不得不冒。
“恨他不只是你个,”她字斟句酌,“听说他是间谍头子,专门迫害新教徒。”这不是什秘密,半巴黎人都知道。
“是真,”纳塔答道,“他有个名单。”
西尔维觉得喘不过气来。可不是,他自然有个名单,只是纳塔知道多少?“名单?”她声音轻得仿佛耳语。“你怎知道?”
“用发夹。”
内战爆发,皮埃尔得偿所愿。瓦西屠杀后年,疤面公爵率领天主教军队胜利在望。
1563年初,疤面率军包围奥尔良,新教徒仅剩下这个大本营,加斯帕尔·德科利尼就镇守在此。二月十八日周四,疤面巡查过守军势力,宣布第二天发动最后击。
皮埃尔留在疤面身边,料定胜利唾手可得。日暮时分,公爵率军返回瓦兰堡,他身着米色紧身上衣,帽子上插着长长白翎毛:在疆场上穿着如此显眼未免不妥,不过当晚他要同妻子安娜团聚,夫妻俩长子、十二岁亨利也来。皮埃尔和公爵家世子第次见面是在四年前,也就是亨利二世国王在比武中负眼伤不治而亡那天,从那时起,皮埃尔就直着力巴结亨利。
途中隔着条小河,但渡船上次只能载三个人,于是人马先走,皮埃尔、疤面和加斯东·勒潘断后。疤面开话匣子:“你听说吧,卡泰丽娜皇太后希望咱们讲和。”
纳塔显然对钱更感兴趣。“你说十埃居,可是当真?”
“啊,打包票,”西尔维装作才明白过来样子,“可是……你又拿不到本子……能拿到吗?”
“能。”
“在哪儿?”
“他就放在家里。”
“瞧见,是个黑皮本子,记满姓名地址。”
挖到金矿。要说服纳塔着实冒险,但收获极为诱人。西尔维心横,开始下钩。她装出漫不经心语气:“你要是想报仇,可以把本子交给新教徒。”
“要是有那个胆子就好。”
西尔维半信半疑:真?那你良心上过得去吗?她谨慎地说:“可那等于违抗教会,是不是?”
“相信主,但主不在教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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