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插嘴说:“打仗时候父亲绝不会背后中弹!”
“嘘——”母亲叫他安静。
皮埃尔答道:“亨利郡王,您说得不错。令尊在战场上从来正面迎敌,这次是中恶人*计。”他讲起刺杀经过:杀手掩藏起来,等渡船刚从岸边驶开便开枪。“派几个骑兵去捉拿这恶徒。”
亨利哭着嚷:“等捉到他,非剥他皮不可!”
仿佛电光火石,皮埃尔看出,疤面死,说不定是因祸得福。他狡猾地说:“剥皮,不错——但得先让他交代是何人指使。敢说开枪人只是个无名小卒,定有个幕后主使。”
不出几分钟,他就赶到城堡。他跳下马,奔进大厅,高喊:“公爵受伤!他很快赶到,立刻去请医生!在楼下备张床给公爵。”下人个个呆若木鸡,他反复说几遍。
公爵夫人安娜·埃斯特听到吵嚷,匆匆下楼。公爵夫人是个相貌普通意大利人,三十岁年纪,两人婚姻是家族安排,公爵在外面寻花问柳,并不输其他权贵,不过夫妻俩还算恩爱。
亨利紧跟在母亲身后,他五官清秀,头金色鬈发。安娜公爵夫人之前没见过皮埃尔,甚至连他名字都没听过,因此皮埃尔必须彰显身份,叫夫人知道自己信得过。他鞠躬说:“夫人、少爷,很遗憾地带来个噩耗:公爵受伤。”
亨利满脸惊慌。皮埃尔想起来,他八岁那年曾不服气地说大家嫌他小,不让他参加马上比枪。这孩子很有骨气,说不定能继承将军父亲遗志,但那天还早着呢。眼下,小男孩惊恐地问:“怎伤?在哪儿?是谁干?”
皮埃尔不加理会,对公爵夫人说:“已经派人去请医生,并且命令府上下人在楼备床,不必把公爵抬到楼上。”
士兵们本来手足无措,连忙领命。
加斯东·勒潘可不好呼来喝去,皮埃尔对他用商量口吻。“依看,你不如带两个手下,带着马蹚水回对岸捉拿刺客。他模样你瞧清楚没有?”
“矮个子,黑皮肤,二十五岁上下,前额绺头发。”
“和瞧见样。”
“这就去追。”勒潘召唤两个亲信:“拉斯托、布罗卡尔,挑三匹马牵到船上。”
还没等他说出怀疑对象,安娜就抢先步,恨恨地说:“加斯帕尔·德科利尼。”
如今安托万·波旁已死,他弟弟路易被囚,科利尼确嫌疑最大。不过是不是并不重要,科利尼能成为吉斯家众矢之,对这个父亲受伤、尚不懂得分
公爵夫人问:“伤势可严重?”
“公爵背后中枪,赶来报信时,他昏迷不醒。”
公爵夫人抽泣声,随即强忍悲伤,问道:“他在哪儿?得去看他。”
“公爵很快就到。吩咐他们做临时担架,免得颠晃。”
“是怎伤?是打仗吗?”
皮埃尔说:“最好那匹马留给。哪匹最快?”
“公爵坐骑‘火炮’。可你要马做什?是去追凶手啊。”
“咱们首要任务是救治公爵。快马加鞭赶去城堡,吩咐叫大夫。”
勒潘明白。“那好。”
皮埃尔翻身上马,催它赶路。他并不精通马术,“火炮”又是烈性,好在它赶天路也乏,乖乖地迈开蹄子,皮埃尔小心地催马小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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