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忍不住叹道：“天助
也。”
周五上午，加斯帕尔·德科利尼要前往罗浮宫议事。没人敢不去，否则就是欺君罔上。倘若生
重病无法下床
“有后门吧。”
“是，先生。小
带您过去？”
行人下楼梯，穿过厨房、浣衣室，进到后院，这里开着扇门。皮埃尔打开门，认出外面连着圣日耳曼奥塞尔教堂内院。他低声对比龙说：“真是天助也。到时候在这儿备马，上好鞍，卢维埃开枪结果他以后，分钟内就能溜之大吉。”
比龙连连点头。“好办法。”
他们走回屋子，皮埃尔赏给那下人枚金埃居。“今天没来过。没有人来过，你什
也没看见。”
边走边四下张望，想找个方便向街面开枪地点：高塔、大树、阁楼。难处是得有路线供刺客逃走，那些护卫自然要紧追不舍。
他在间宅子前停下脚步。这是亨利·德吉斯母亲安娜·埃斯特产业。埃斯特后来嫁给内穆尔公爵，但对于害死丈夫罪魁祸首科利尼直恨之入骨。亨利少爷念念不忘为父报仇，除有皮埃尔功劳，也多亏埃斯特耳提面命。她自然赞同这个计策。
皮埃尔抬头查看。楼上窗户前罩着木头藤蔓架子，格调雅致，无疑出自公爵夫人之手。不过这天架子上搭着湿衣服，看样子夫人不在府上。皮埃尔心中暗喜。
他伸手敲门，个下人来应门，认出是他，立刻毕恭毕敬、诚惶诚恐地说：“德吉斯先生，给您请安。有什事尽管吩咐。”皮埃尔喜欢别人巴结奉承，但总是装作无动于衷。他语不发，径直走进去。
他来到楼上，比龙提着装火枪布包，跟在他身后。
“多谢先生。”
皮埃尔沉吟片刻。单利诱是不够。“吉斯家怎对待叛徒，不需要多说吧。”
对方脸惊恐。“小明白，先生，心知肚明。”
皮埃尔点头，扬长而去。比起受人爱戴，他更喜欢叫人畏惧。
他沿着贝蒂西街继续往前走，看到排树篱遮挡矮墙，墙后是处不大墓地。他走到街对面，回头望，内穆尔府看得清清楚楚。
楼上有间宽敞客厅，正对着街面。皮埃尔打开窗户，朝罗浮宫方向张望。花架子上衣服迎风飘动，不过街道两侧都看得清清楚楚。他说：“把枪给。”
比龙打开布包，把枪递到他手里。皮埃尔把枪支在窗台上，顺着枪管观察。只见有衣着华贵男女手挽着手走近。他把枪口对准那男子，随即认出此人是尼姆老侯爵，不禁吃惊。皮埃尔把枪微微转，对准侯爵身边女子。她穿着鲜艳黄裙子，是路易丝夫人无疑。这女人曾两次叫他受辱，第次是多年之前，在狩猎小屋新教礼拜上给他脸色看，第二次是周前，在塞尔庞特街铺子里，西尔维用路易丝透露秘密奚落自己。此时此刻，只要他扣动扳机，就能算清这新仇旧恨。他瞄准她胸口。路易丝三十四五岁，风姿不减当年，胸脯越发丰满。皮埃尔想象黄裙子上染着她鲜血，依稀听见她尖声哭叫。
他在心里说，有朝日；还不是时候。
他摇摇头，站直身子，把枪交给比龙。“正合适。”
他走出客厅，那个下人正在楼梯平台上候着，等他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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