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难题。”
皮埃尔顺着科利尼路线,穿过古老宫门,走到普利街上。罗浮宫正对面就是波旁府,隔壁是国王弟弟埃居尔·弗朗索瓦居住府宅。皮埃尔望向街道尽头。“科利尼住在哪儿?”
“转过街角就是,在贝蒂西街,只有几步距离。”
“过去瞧瞧。”
两人背对河面,向北走去。
“这样来,万第枪没打中,还有次机会。”
“好极。”
比龙指着扳机说:“它靠簧轮点火。”
“那是自行引燃喽。只是能结果科利尼吗?”
“只要在百码以内,没问题。”
徒也不唱。广场恢复平静。
内德想,风波平息——至少是眼下。
婚礼之后大宴三天,没人闹事。皮埃尔大失所望。
街面上、酒馆里,得意扬扬新教徒和怒火中烧天主教徒撞个正着,打架斗殴是免不,但最后都不之,没有像他所盼望那样闹得不可收拾。
卡泰丽娜皇太后不愿双方兵戎相见,而科利尼又是个狡猾胡格诺派,将避免流血奉为上上之策。这两个温吞家伙凑到块,维持太平局面。
街面上气氛依旧剑拔弩张。皮埃尔瞧见胡格诺教徒穿着讲究而朴素衣服,或黑或灰,迈着方步,派旁若无人。要是他们识时务,就不会这耀武扬威。皮埃尔转念想,要是他们识时务,也就不会信奉新教。
巴黎百姓笃信天主教,心里恨透这些客人。他们耐性不堪击,好比用稻草桥阻拦铁轮大车。旦有个由头,就要大打出手。倘若人死得多,内战又要卷土重来,圣日耳曼赦令只有作废,这场联姻是白费心血。
这个由头,就由皮埃尔来铺垫。
他
“还是西班牙滑膛枪稳妥。”滑膛枪又大又重,更容易枪毙命。
比龙摇摇头:“不好携带,怕人人都能猜出他有所图谋。况且卢维埃也上年纪,未必扛得动滑膛枪。”驾驭这种枪需要力气,滑膛枪手是出名人高马大,也是为这个缘故。
皮埃尔把夏尔·卢维埃请到巴黎。卢维埃行事谨慎,奥尔良计不成,并非他过错,都怪弗朗索瓦二世国王昏聩无能。几年后,他刺杀胡格诺头目吕泽队长,领两千埃居赏金。卢维埃是贵族出身,会信守承诺,皮埃尔看中也是这点。要是随便找个流氓地痞,为瓶酒都可能翻脸不认人。皮埃尔暗暗希望没看错人。
“那好。咱们去看看路线吧。”
比龙把火枪塞进挎包,跟皮埃尔来到院子里。四方院落两边围着古老围墙,另外两侧是两座时兴意大利风格宫殿。比龙说:“加斯帕尔·德科利尼从住处步行过来,再步行回去,身边总有队守卫,约莫二十个人,都佩带武器。”
吉斯人筹莫展,眼睁睁看着荣华富贵渐渐溜走,去不返。幸好皮埃尔有对策。
刺杀加斯帕尔·德科利尼。
周四这天,场马上比枪将庆祝推向高潮,众位贵族纷纷前来观战。罗浮宫旧堡间中世纪风格房间里,地面落满尘土,墙面粗糙。皮埃尔和乔治·比龙并肩而立。
比龙把桌子搬到窗前借亮。他挎着只粗帆布包,从里面拿出支长管火枪。
皮埃尔说:“这是把火绳钩枪,不过有两条枪管,上下并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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