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黛特病症包括饭后不适、腹泻、便血、乏力。她向臃肿,近来因为疼得吃不下东西,消瘦不少。帕雷大夫看过说是肠胃热又加上干火,需要大量饮用淡啤酒和兑水葡萄酒。
皮埃尔最担心就是她病
“长话短说——罗梅罗过来。”
内德得有个可靠渠道,方便联络耶柔玛。他飞快转动脑筋:“等你回到马德里,会有人上门卖胭脂,让人青春永驻。”他有九成把握,在西班牙总有英国商人办得到。
她怅然笑:“用得很勤。”
“有什消息告诉他,在伦敦会收到。”
“晓得。”她说罢扭身,对罗梅罗枢机粲然笑,同时挺起胸脯。两人起走开,耶柔玛摇晃着腰肢。内德暗暗伤感:个上岁数妓女用尽浑身解数,讨好个卑鄙无耻、脑满肠肥老头子神父。
“不知道。别忘,这些消息都是私房话,没资格问东问西,不然他会起疑心。”
“当然明白。”
“巴尼有什消息?”
内德听出她语气里有丝留恋。“他在海上讨生活,直没有娶亲,不过有个儿子,十九岁。”
“十九,”她感叹,“弹指挥间。”
“兵分两路,从东南两岸登陆。”
内德不得不插嘴:“多少兵马?”
“不知道。”
“请说下去。”
“差不多就这些。两支军队联合当地势力,起攻入伦敦。”
内德有时候觉得这世道糟透。
比起入侵英格兰,更叫皮埃尔兴奋是奥黛特卧病。
飞黄腾达之路,只剩奥黛特这块绊脚石。他如今是公爵首要谋士,公爵越发重视他看法,也越发信任他。他带着奥黛特、阿兰母子还有跟多年女仆纳塔住在圣殿旧街吉斯府,当上香槟个小村领主,可以自称梅尼尔阁下,然而,他不过是区区乡绅,还不算贵族。
亨利公爵大概不会答应他封做侯爵,不过法国贵族有权任命高级神职,不必罗马首肯。他希望跟亨利公爵讨份修院院长职务,甚至是主教——可惜他娶太太。
眼下,奥黛特没准会命呜呼。这个念头叫他简直有苦尽甘来之感。他从此再无阻碍,将平步青云,前途不可限量。
“他叫阿福,看样子和他父亲样,很有生意头脑。”
“是个机灵鬼——不愧是威拉德家。”
“他确机灵。”
“内德,替问巴尼好。”
“还有件事。”
“这消息无比重要。”内德暗暗感谢上帝,耶柔玛为天主教会折磨父亲事而怀恨在心。他猛然想到,耶柔玛和自己是出于般目:他所以痛恨独断专行教派,是因为朱利叶斯主教之流害得母亲倾家荡产。每当心灰意冷之际,他就想起母亲毕生心血被那些人夺走,害得这个坚强又精明妇人蹶不振,直到去世才得以解脱。这段痛苦往事像触破旧伤口,让内德更加坚定初衷。
他瞥眼耶柔玛。离得近,他看出耶柔玛脸上添皱纹,察觉这副娇美面容下深藏着愤恨。她十八岁时委身罗梅罗,到四十多岁依然受宠,想必步步为营。
内德说:“多谢你知会。”他是由衷地感激。只是还有件事他不得不问。“吉斯公爵在英国定有同谋。”
“自然。”
“你可知道是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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