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吉利点头说:“思罗克莫顿死前,十有八九把咱们秘密抖出去。”
艾莉森暗暗吃惊:他说起弗朗西斯·思罗克莫顿殉教,语气冷冰冰。不知道英吉利同谋还有多少遭受酷刑,丢性命。
她把这个念头抛开。“再说波利特也不许们把衣物送到外面洗,现在都是陛下下人在护城河边搓洗。”
英吉利说:“得另想办法。”
“没有守卫陪着,们谁也不得和外人接触,”艾莉森语气黯然,“波利特居然没把你赶出去,真是奇怪。”
她们引着英吉利,直接回到玛丽房间,艾莉森吩咐下人都出去。她用法语说:“陛下,这位就是让·英吉利,吉斯公爵信使。”
玛丽精神振,急急地问:“公爵有什话对说?”
“总算有惊无险,”英吉利法语带着明显英国口音,“国王签下《内穆尔条约》,法国再次取缔新教。”
玛丽不耐烦地挥手:“这是旧闻。”
女王不屑,英吉利却依然故,接着说:“这份条约可谓是场胜利,对教会、对吉斯公爵以及对陛下在法国亲人。”
给那位苏格兰女王吧,这些虚浮玩意儿正合她意。”
波利特贯粗鲁无礼,玛丽和众位侍女都见怪不怪。她们个个百无聊赖,看到波利特女仆怏怏然散开,马上围拢在小贩身边。
艾莉森仔细打量小贩,险些失声惊呼。是他:稀疏头发,浓密红棕胡子。是在谢菲尔德堡鹿苑见到那个人,叫作让·英吉利。
她望向玛丽,随即想起女王没有见过他,只有自己和他说过话。她阵激动,心里燃起希望。他这次来,无疑还是来找她。
她又是阵兴奋。那次在鹿苑见面之后,她忍不住想着和他结为夫妻,等玛丽夺回王位之后,英格兰重归天主教会,二人就是女王左膀右臂。她也知道自己犯傻,毕竟她跟此人见面不过几分钟,可话说回来,犯人总有白日做梦资格吧。
“瞧见有人送啤酒桶进来。”
“啊,是个办法。你真是才思敏捷。”
“从哪里送来?”
“伯顿镇狮头客栈
“是,晓得。”
“这就是说,陛下表弟亨利公爵可以重拾大业,实现夙愿——辅佐陛下登上英格兰王座,夺回应有权力。”
艾莉森却没有欢欣雀跃;多少次,她都是空欢喜场。尽管如此,她心里又浮现出希望。她看到玛丽面露喜色。
英吉利接着说:“和之前样,咱们首要任务,是想办法让公爵和陛下取得联络。物色个年轻天主教徒,忠厚可靠,负责传递信件,现在难题是避过波利特检查,从这里把信件带进带出。”
艾莉森说:“之前办成过,不过次比次难办。这次不能靠浣衣女仆,沃尔辛厄姆已经有所防范。”
院子里人多口杂,得想办法把英吉利带到安全地方,好让他卸下伪装,畅所欲言。
她于是说:“好冷,咱们进屋去吧。”
玛丽却说:“骑马回来还热呢。”
艾莉森说:“夫人,您脾肺虚弱,还是进屋吧。”
玛丽脸恼怒,气艾莉森不依不饶,不过似乎也听出她语气急切,奇怪地挑起眉头,最后直直望着她。艾莉森睁圆眼睛。玛丽明白:“转念想,还是你说得对,咱们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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