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雷克说：“无论如何，咱们情况不利。无敌舰队在咱们逆风向，他们占优势。”
巴尼阴郁地点头。以他
经验，海战中胜败全取决于风向。
霍华德问：“要是咱们处在敌方逆风向，可否做得到？”
巴尼深知顶风航行困难重重。要是想叫船偏着风向行驶，只要调整风帆角度，就可以朝着和风向垂直方向迅速前进，譬如刮是北风，船除
朝南顺风航行，朝东西两个方向也是轻轻松松。倘若舰船制造精妙，配上经验老到船员，那
朝东北、西北行驶也不成问题，这需要拉紧缭绳、收小帆角。这就是所谓“迎风航向”，十分危险，稍有不慎，船就可能向上偏转到顶风，继而减慢速度甚至停滞不前。眼下，倘若英国舰队想顶着西南风朝西南方向前进，那就需要走之字形航线，先向南、再向西，这个技巧叫作迎风转向，既耗时
“
们不敢靠近，万
被擒，就没办法赶来报信。”
霍华德勋爵予以赞许：“做得对，弗莱明。”
巴尼心里算，锡利群岛和普利茅斯相隔百英里，而弗莱明赶过来用不到天。他紧张地计算，无敌舰队速度没这快，但如果抛下速度缓慢补给船，那天黑前赶到应该不成问题。
帕明特和他想到块去。只听他说：“得立刻起航！必须迎战无敌舰队，阻止他们登陆。”
帕明特不是水手出身；巴尼知道英国人最不希望就是硬碰硬。
海港，降下风帆，泊在岸边。没等缆绳系好，就有两个人影跳上岸，朝镇里赶来。几分钟之后，两匹马踩着轻快步子停在坡前。德雷克撂下木球戏，瘸拐地穿过草地——他从前右小腿中过弹。
年纪稍长那个人报上姓名：托马斯·弗莱明，金鹿号舰长。他气喘吁吁地报告：“黎明时见到西班牙人，们立刻乘着顺风路赶来报信。”
查尔斯·霍华德上将五十二岁，蓄着银灰色胡子，精力充沛。他对弗莱明先是赞赏句：“好样。”接着又说，“说说你们见到情况。”
“五十艘西班牙船，在锡利群岛附近。”
“什船？”
霍华德勋爵客气而耐心地解释：“要涨潮，现在刮又是西南风。船要逆着风浪驶出港口实非易事，出动整支舰队更是难如登天。不过等到晚上十点退潮时分，就是出海好时机。”
“可那时候西班牙佬已经杀过来！”
“也许吧。幸好他们指挥官看样子打算休整。”
德雷克第次开口。“可不会等，”他从不羞于自夸，“当断不断，必受其患。”
霍华德微微笑。德雷克大言不惭，但有这位战友能振奋士气。“西班牙人当断不断，但尚未受患，不幸得很。”
“大多是大型盖伦船，些补给船，外加几艘加莱塞桨帆炮舰。”
突然间，巴尼莫名觉得心如止水。这个威胁时时悬在头上，让他们日夜担惊受怕，如今终于成真。这个所向披靡国家即将入侵英格兰。疑惧不再，他有种奇异解脱感。如今只有条路可走，就是和敌军决死战。
霍华德问：“西班牙佬朝哪个方向进发？”
“他们寸步未动，勋爵。他们收帆，看样子是在等掉队船只。”
前来出征贵族帕明特勋爵问：“伙计，数目你可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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