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德失望地发现,他们举动没能逃过敌军眼线。西班牙人可不傻,他们很快猜出英军意图,随即派出几艘轻快帆船和小艇,在两军之间隔出道屏障。看来梅迪纳·西多尼亚想好对策,但内德猜不透他有什主意。
夜幕降临,风力大增,潮头掉转;到午夜,正是天时地利,几个骨干船员升起风帆,乘着片漆黑火船驶向无敌舰队点点灯火。内德纵目眺望,可惜月亮尚未升起,黑黢黢海面上,只能看到几个模糊黑影。两支舰队相隔仅半英里,但感觉总等不到头似。内德颗心狂跳。胜负在此举。他不常祈祷,这次忍不住热烈地求上天庇佑。
猛然间,火光大作。八条火船接连腾起火焰。借着彤红火光,内德看见水手们纷纷跳上逃生艇。八颗火球似乎汇成团,宛如地狱;燃烧弹借着风势,无情地向敌舰漂去。
罗洛颗心怦怦直跳,喘不过气来。眼看火船逼近,木头和焦油烟味儿扑鼻而来,甚至能感觉到股热浪。
梅迪纳·西多尼亚已派出几条小船组成屏护舰队,其中两条轻快帆船分别驶向两侧火船,船员拼死抛出抓钩,钩住后立刻将火船拖开。罗洛只怕性命不保,不由自主地颤抖,但也不由得佩服西班牙水手过人胆色和高超技术。火船被带向远海,将徒然地烧成灰烬。
后机会。
眼下,正面攻击无异于送死。无敌舰队船多炮多,英国舰队本来在灵活性上占据些微优势,但派不上用场。在海上交战,西班牙部队新月阵型又似乎毫无破绽。
还有什法子?
几个人异口同声,提议用纵火船。
在内德听来,这实在是下下策。这需要牺牲造价高昂船只,将其点燃后冲向敌方。风向变幻莫测,加上水流不定,很可能导致火船偏离目标方向,此外敌船也可能灵活地躲开。总而言之,火船能否驶近目标,完成引燃敌船目,根本是未知之数。
还剩下六条火船。两条轻快船故伎重施,驶向火船两侧。罗洛寻思,照这个法子,这六条船可能被两两带离,无法发挥作用。梅迪纳·西多尼亚办法奏效。罗洛情绪高涨。
这时轰然声炮响,他悚然心惊。
此时火船上不可能有人生还,但火炮却魔法般地发射。难道是撒旦在飞舞火舌之中装填炮弹,和那群异教徒狼狈为*?罗洛随即猜出,弹药提前装好,火药遇热燃烧,引爆火炮。
这景象惨不忍睹。只见橙黄色火光之中,轻快船上个个黢黑轮廓猝然扭曲,宛若地狱中群魔乱舞。他们身中数弹,看来炮筒里塞弹丸或是石块。
可谁也想不出更好办法。
于是舰队中选出八条旧船,修缮过后,拖到舰队中央,不想打草惊蛇。船舱里塞满沥青、布头、柴火等易燃物,桅杆上则涂抹焦油。
内德想起曾和卡洛斯说起安特卫普之围,当时荷兰起义军采用类似战术,于是建议霍华德将火炮装填弹药;火药受热会自动引燃发射,走运话,那时火船已经驶入敌军阵营。霍华德认为主意不错,命手下照办。
内德监督装填,按照卡洛斯描述办法,弹丸以外又装填小包弹药,将火力提升倍。
火船船尾各系条小船,以便几个英勇骨干船员在最后关头逃生。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