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养、个人经历、心理因素、才能、写作技巧,等等,所有这些能使作品打上烙印成分,觉得它们简直是个笼子,限制任意发挥。假若只是只手,只斩断手,握着支笔写作……那,谁支配着这只手呢?群读者?时代精神?集体无意识?不知道谁在支配这只手。之所以要取消,并非要这只手成为某种确定东西代言人,只是为让写作属于应该写出东西,让叙述成为无人叙述行为。
也许用望远镜观察那位女子知道要写什;或者说她不知道要写什,因此她才等待着写出她尚不知道东西;但是,她确切地知道她在等待,亦即写东西应该填补她这个真空。
有时候想到小说素材,觉得将要写那本小说素材好像早已存在!书中想法是已经想过,对话是已经说过,故事已经发生过,时间、地点都经历过;书只不过是非文字世界在文字中等价表现。有时候又觉得在将要写书与已经存在事物之间只可能存在种互补关系:用文字表达书与不用文字表达物质世界互为补充,而书中情节在写出来之前既不存在也不可能存在,此时书还是块空白,块需要加以填补空白。
看总是围绕这个想法在兜圈子:不用文字表达物质世界与要写书之间存在着相互依存关系。因此写作像沉重负担压得喘不过气来。把眼睛移近望远镜,并对准那个女读者。在她眼睛与书本之间有只白蝴蝶在飞翔。不管她念是什书,现在这只蝴蝶吸引她注意力。不用文字表达客观世界现在充分体现在这只蝴蝶身上,而书应像这只蝴蝶样,具体、集中而轻盈地反映物质世界。_
望着这位坐在躺椅上女子,觉得应该进行“写实”,不是。说写她,而是写她读书活动,即不论写什,都应想到那是她阅读东西_
现在看见那只蝴蝶落在她书上,要考虑到那只蝴蝶来写实,比如描写桩骇人听闻罪行,把它写得与这只轻盈蝴蝶有些相似。
也可以想着某个惨无人道罪恶场面来对这只蝴蝶进行描写,把蝴蝶写成某种可怕东西。
故事大纲。
两位作家居住在同山谷两面山坡上,他们别墅遥遥相望,他们之间也相互观察。位习惯上午写作,位习惯下午写作。每天上午与下午,不写作那位作家便把望远镜对准写作那位作家。
他们之中位作家多产,另位作家则陷入苦闷。苦闷作家观察多产作家,见他写页又页,他手稿变成厚厚沓。“他书很快写完,定是本畅销小说。”苦闷作家不无忌妒地气愤地想道。虽然他认为这多产作家不过是个心灵手巧匠人,善于迎合读者爱好写些系列小说,但他掩饰不他对这位善于系统表现自己作家怀有强烈羡慕心情。啊,何止是羡慕,还有赞赏,真心实意赞赏,因为这位尽力写作作家在与读者交流中,不仅克服自己性格中内向性,而且把读者期望从他那里得到东西慷慨地给读者。苦闷作家要做到多产作家这样,谁知要付出多大代价啊。他希望把这位多产作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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