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生计考虑,那是个兵荒马乱加天灾人祸黑暗年代,怎样才能努力让自己和妻子儿女活下去,是普通人面临最大问题。那时候要盖个大教堂,可不像今天们造住宅小区,几个月就可以搞定,那是需要几十年光阴,差不多可以提供辈子稳定口粮,对汤姆这样手艺高超工匠来说,绝对是个理想工作。
全书散布着各种中世纪建筑工艺细致描写,从蓝图设计、石料开采、行业规范,到门框工艺、立柱配置,各式各样细节,应有尽有。这正是对现实主义伟大传统延续,黑格尔曾经称赞《伊利亚特》中火神兼匠神赫菲斯托斯替阿喀琉斯打造盾牌著名场景。“二十只风箱对着坩埚吹呼,喷出温高不等热风,效力于忙忙碌碌神匠,有亢猛炽烈,顺应强力操作需要,有轻缓舒徐,迎合神匠愿望。工作做得井井有条。”黑格尔说,切真正史诗对于家庭生活、社会风俗、劳动技艺都要描绘出完整图画,因为这些都是民族精神意识表现形式。
如果你对现实主义或黑格尔毫无兴趣,那也没关系,这些对中世纪职业描写依然会吸引你,因为福莱特可不完全是出于对荷马敬意才花上这些笔墨。倒霉汤姆空有身绝艺,既生逢乱世,自己又是时乖命蹇,灾祸不断地降临到头上。他用尽切谋生手段,拖着家,穿过个个森林,来到个个城镇,别说造大教堂,就是要找到个替人加固房顶临时性工作都十分艰难。小说写尽个中世纪父亲,要为自己妻儿努力打拼,想出切办法不让他们挨饿卑微努力,彼心彼情,和将近千年后们,是样。在连续性失败后,他来到巴塞洛缪伯爵城堡,向管家求份低下工作,遭到断然拒绝。绝望中,汤姆从技术专家角度,向管家指出城堡在建筑上大堆缺陷,这些弱点将会成为防御上重大缺陷。旁边伯爵听就明白,立刻雇用汤姆,因为他正在策划谋反,战争迫在眼前。
可见,在任何时代,手艺不是万能,但是有手艺,总是比没手艺,机会要多那点。
三
汤姆飘荡,来到个终点,那就是王桥修道院。在这里,他遇见全书另个主人公,王桥修道院副院长菲力普修士,他们起来打造座大教堂。菲力普笃信上帝,品德高尚,充满同情与爱心。但这种信仰不是抽象,更不会像艾柯《玫瑰之名》中威廉样总是在与人进行没完没神学讨论。菲力普是个有信仰人,也是个实在人。对菲力普来说,信仰上帝总是体现为很现实行动,比如修座大教堂。为什要修呢?也很简单,因为原来教堂被烧掉(为何被烧是全书个关键情节,这里不作剧透)。
作品从菲力普角度,写中世纪座修道院内部管理,同对汤姆手艺描写样,也是细节丰富,让人大开眼界。菲力普是个非常能干人,他把他修道院管理得井井有条,但是场大火几乎把他推向绝境。这时候,从天而降汤姆就有点像是上帝派来帮助他建筑之神。汤姆向菲力普描述他重建计划,这段长篇大论,浓墨重彩,堪称经典。汤姆胸有成竹,从容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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