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时间把握得很好,到中午时已经进人采石场地区。汤姆听到远远地有金属敲击石头声音,像是有人在那儿干活儿,使他大惑不解。理论上说,采石场属夏陵伯爵珀西。修道院同时开采石头,以给他自己谋
,难以割舍。
艾伦答应过有天要回来看望他,汤姆感到把握十足,她定会说到做到。尽管她已走年多,但他仍执着地抱着希望,等她回来时,他就要求她嫁给他。
他想,她现在可以接受他。他不再贫如洗,能够养活他和她两家人。他感到对阿尔弗雷德和杰克只要严加管教,就可防止他们打架,汤姆想,如果杰克也工作,阿尔弗雷德就不会再对他那愤愤不满。他打算招杰克做学徒,那孩子已经对建筑显示出兴趣,又绝顶聪明,年左右,就足以干重活儿。到那时阿尔弗雷德就没法说杰克闲着没事。另个问题是杰克识字,阿尔弗雷德却不会,汤姆打算要艾伦教阿尔弗雷德读书写字,每星期日给他上课。这样,阿尔弗雷德就能感到在每点上都不比杰克差。两个小伙子平等,都受教育,都干活儿挣钱,用不多久,连块头都样。
他深知艾伦心愿意和他共同生活,尽管他们有些小小不和。她喜欢他肉体,也喜欢他头脑。她会高兴回到他身边。
至于他能不能让菲利普副院长消气是另个问题。艾伦毫不留情地污辱菲利普宗教,这种触犯对个副院长来说,实在是无以复加。汤姆还没有解决这个问题。
与此同时,他全部智力都已用于大教堂工程。奥托和他采石队要在采石场给自己盖个简单住处,夜里睡觉。等他们住进去以后,还要建正式住房,那些已婚,要把家属接来同住。
在建筑行业所有手艺中,采石技术最低,但耗力最大。采石匠师有很多动脑筋工作:他得决定哪块地区可以开采,按什顺序开采;他得准备梯子和吊装器械;如果开采面是陡蝴竖直,他还要设计脚手架;他得保证铁匠铺源源不断地供应工具。实际上,把石头挖出来相对要简单些。采石工得用个鹤嘴锄在石头上先砍出个槽,然后用木锤和凿子把槽加深。等到槽开到定深度,石头开始松动时,就向槽里钉大木楔子。如果对石头判断正确,就会完全按照计划把石头劈开。
壮工们把开好石头,或者用担架抬着或者用绳子拴在个滚动大轮子上,运出采石场。在他们住地,石匠们要用斧子按建筑匠师特殊要求,把石头大体断成各种形状石料。当然,精雕细刻要在王桥进行。
最大问题在于运输。从采石场到建筑工地有天路程,名车夫拉趟大概要给四便士工钱——而他每趟只能拉八九块大石料,再多,车子和马都受不。采石工进人场地,汤姆就要勘察这地区,看看有没有可以利用水路,以便缩短行程。
他们天刚亮就从王桥出发。他们走过森林时,两边伸出树枝,在大路上方织成拱形枝篷,汤姆由此联想到他要盖大教堂窗间扶壁。新叶正在钻出。汤姆总是听人讲,要用漩涡饰或锯齿饰来装饰扶壁顶部带枕柱头。这时,他忽然想到,如果用叶形饰,看起来会更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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