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先没有搭腔，而是打量着哈洛德。他肤色苍白，蒙满灰尘，
双小眼睛绿蒙蒙
，说话就眯起来，似乎总在躲避灰尘。他若无其事地靠在工作台上，但并不像外表那样放松。他很紧张警觉，心中也很明白。汤姆想，他很清楚
为什
到这儿来。“当然是带着采石匠师到这儿来干活儿。”
那两名士兵尾随汤姆走进
工棚，而奥托和他手下也跟在后边进来。这时哈洛德人也挤进两个，想看个究竟。
哈洛德说：“采石场归伯爵所有，你们要想取石头，得去见他。”
“不，不用去，”汤姆说，“国王把采石场赐给珀西伯爵时，同时恩准王桥修道院有权取石头。们不需要再得到批准。”
“可是，们不能同时干活儿，对吧？”
利。国王大概并没有明令禁止他这做，不过这将引起许多不便。
他们再往近处走，那个皮肤黝黑、举止粗鲁采石匠师奥托，也听到那声响，他皱起眉头，但没有说话。其余人不安地交头接耳。汤姆装出若无其事样子，但加快步伐，迫不及待地想弄明白出什事。
大路穿过条林间小道，拐个大弯，直通到座山脚下。整座山就是个采石场，山侧已经有大片被过去采石工开掉。汤姆第印象是这里很容易开采；从山上采石总比从坑里采石好办，因为把石头从高处往下搬总比从低处往上抬省力。
采石场上正有人干活儿，这是没问题。山脚下有座棚子，沿着开凿过山侧搭着片二十多英尺高很牢固脚手架，还有堆开好待运石头。汤姆看见至少有十名开采工。不解是，有两个面目凶狠武装士兵守在棚外，无聊地朝个木桶扔着石子。
“不喜欢这种样子，”奥托说。
“也许们能呢，”汤姆说，“不想剥夺你人受雇机会。这儿有整整座山呢——这儿石料足够建两座大教堂还不止。们总能找到办法，两家同时从这个采石场开石头。”
“不同意那样。
汤姆同样不喜欢，但他装出副泰然自若样子。他如同是那儿东家，理直气壮地走进采石场，快步朝两名士兵走去。那两人匆忙站直身体，神色惊慌之中略带愧疚，那是值勤多日平安无事哨兵常有。汤姆很快地瞥眼他们武器，每人都佩—柄长剑和把匕首，只穿着厚实皮马甲，没有盔甲。汤姆本人腰里吊着把建筑匠用大锤。他不能卷人这场搏斗。他语不发地径直朝他俩走去，直到跟前才绕过他们，继续向工棚前进。那俩士兵交换着目光，不知如何是好，假如汤姆个头小点儿，又没有带着那个大锤，他们也许会上前捉住他，但现在为时已晚。
汤姆走进工棚，这是座很宽敞木头房子，锅里还生着火。四周墙上挂着干干净净工具，墙角还有块大石用来磨光这些铁器。两个采石工站在个大木头工作台边，正用斧子削石头边。“你们好，伙计们，”汤姆说，用是匠人之间打招呼口吻，“谁是这儿匠师？”
“是采石匠师，”其中个回答，“是夏陵哈洛德。”
“是王桥大教堂建筑匠。叫汤姆。”
“你好，建筑匠汤姆。你来这儿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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