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贝几乎都要把他父亲名字讲出来,但基督山缓慢地举起个手指,做出不满表示;那位青年想起自己诺言,就默不吱声。
“们当时就朝这个水寨划过去。们力所能及看到,不过是座二层楼建筑,墙上雕着阿拉伯式花纹,露台半浸在湖水里。但在地面下边,还有个又深又大地窟,母亲、还有女仆们都被领到那儿。这里藏着六万只布袋和两百只木桶,布袋里有二千五百万金洋,木桶
面走,象个牧童赶着他那散乱羊群样。父亲是欧洲大名鼎鼎人物,”海黛昂着头说,“大家都知道亚尼纳总督阿里-铁贝林,土耳其人看见他就要发抖。”
这几句话语气简直自豪和庄严得无以形容,阿尔贝听不知为何竟吓跳;他仿佛觉着在海黛那对明亮眼睛里,有某种非常阴森可怖表情;阿里-铁贝林那次惨死在欧洲曾经轰动时,而她此时象是个招魂女巫,把那个血淋淋鬼魂又呼唤出来。
“没有多长时间,海黛说,“们就不再往前去,发觉已经走到个湖边。母亲把紧紧地搂在她气喘喘胸怀里。不远处,看到父亲,他正焦急地环顾。湖岸上有四阶大理石台级通到水边,台级下面有只小船浮在水面上。从们站着地方望过去,可以看见湖中央有大团黑乎乎东西,那就是们要去那个水寨。这个水寨在看来好象相当远,也许是因为晚上天黑,什东西都看不太清楚。们踏上那只小船。记得很清楚,桨打在水里,点声啊都没有,在侧身去寻找原因时候,才看到桨上包着们卫兵腰带。除船夫以外,船上只有女人、父亲、母亲、西立姆和。卫兵仍然留在湖边,准备掩护们撤退。他们跪在大理石台阶最下面那级上,以便遇到追击时候,可以把另外三级当作防御工事。们船顺风飞驰。‘船怎会走得这快呢?’问母亲。‘嘘!别出声,孩子!们在逃命哪。’不明白父亲干吗要逃呢?——他可是万能,以前总是别人逃避他,他经常说:‘他们恨,可是他们也怕!’“但这次确确实实是父亲在逃亡。听说,亚尼纳城守军,因为长期作战,疲惫不堪——”
说到这里,海黛向基督山瞥去个意味深长目光。在她叙述这段过程中,基督山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她脸。
这位年轻女郎于是又继续往下讲,但讲得很慢,象是个讲历史人存心捏造或讳饰部分事实似。
“夫人,”阿尔贝说,他对这段追述非常留心,“您刚才讲到,亚尼纳城守军,因为长期作战,疲惫不堪——”
“已经有意和土耳其皇帝派来捉拿父亲那位高乞特将军讲条件。那个时候,阿里-铁贝林派个他非常信任法国军官去见苏丹,然后决定撤退到他早就为自己准备好那个避难寨子里去。
“这位法国军官,”阿尔贝问道,“您还记得他名字吗,夫人?”
基督山迅速地和这位年轻女郎交换次眼色,这个动作阿尔贝点没有觉察到。
“不,”她说,“现在已经记不得,但如果想起来话,就会告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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