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呢?”
“你知道这是从来不关。去吧!”
伯爵表示他想独自进餐,只要阿里个侍候他。他照常以从容不迫态度吃饭,然后向阿里做个手势,叫他跟随他:他从边门出去,走到布洛涅大道,好象无意似地踏上到巴黎去路,在黄昏时候,他发觉自己已经到香榭丽舍大道三十号对面。他屋子里片漆黑,只有门房卧室里点着盏昏黄孤灯,而正如巴浦斯汀所说,门房和正室之间还相隔着四十步距离。基督山靠在棵树上,用他那绝少错漏眼光搜索马路,审察往来行人,仔细探望邻近街道,看有没有人躲在那儿。这样过十分钟,他相信并没有人在注意他。他急忙带着阿里趋向侧门,轻捷地用钥匙打开门上锁,挨身进去,从仆人楼梯走上他寝室;他不曾掀动张窗帷,所以甚至连门房都绝未怀疑到屋主已经回来,他始终还以为是座空屋。
到他寝室里,伯爵就示意叫阿里止步;然后他走进更衣室里,详细检查番。切都照常——那张宝贵写字台仍在原位,钥匙依旧插在抽屉上。他把抽屉结结实实地锁上,拿钥匙,回到寝室门口,除掉门上搭扣,走进寝室里。这当儿,阿里已准备好伯爵需要武器,——就是,支短柄马枪和对单铳手枪样容易瞄准双铳手枪。有这样武装,伯爵手里就已掌握着五个人性命。那时约莫是九点半钟光景。伯爵和阿里匆匆吃块面包,喝杯西班牙葡萄酒;然后基督山移开块可移动嵌板,由此注视隔壁房间里情形。手枪和马枪就在他身边,阿里站在他附近,手里握着把那种自十字军以来从未改变过式样阿拉伯小斧头。从和更衣室平行寝室窗口里望出去,伯爵可以看到外面街道。两个钟头就这样过去。夜色非常浓黑;可是阿里和伯爵,前者由于他那野性本质,后者无疑得感谢他长期狱中生活,却依旧能在黑暗中辨别出树枝微动。门房里那盏小灯早已熄灭。假如真有人要来袭击话,那末,他们应该从下面楼梯上来,而不会从窗口里进来。据基督山意见,那些匪徒所要是他性命,而不是他金钱。他们攻击目标将是他寝室,他们必须从后面楼梯上来,或是从更衣室窗口里进来。他让阿里守住通楼梯那个门口,自己则继续注视更衣室。
残废军人疗养院时钟敲打十点三刻;西风带来三下凄凉、颤抖钟
以后就退出房间,伯爵又把他叫回来。“你回到巴黎去,”他说,“把那儿仆人都找来。要全家人都到欧特伊来。”
“但那座房子里个人都不留吗,大人?”巴浦斯汀问。
“不,留下门房。”
“大人记得门房离正屋是很远。”
“嗯!”
“假如有人去偷东西,他点都不会听到声音。”
“谁去偷?”
“贼。”
“你是个傻瓜,巴浦斯汀先生!贼或许会到房子里去偷东西,但那种事情却还不如有人不服从那样可恼。”巴浦斯汀鞠躬。
“你懂得意思吗?”伯爵说。“把你同伴都带到这儿来,全体都来。但切东西都依旧照常,只是把楼下百叶窗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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