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早晨醒来时第个念头总是相同。安德烈还不曾睁开眼睛,他昨晚念头便浮上他脑海里来,并且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你睡得太久。他从床上跃而起,奔到窗口。个宪兵正在院子里踱步。在个良心上没有任何内疚人,宪兵也是世界上最让人心理发怵东西,那黄蓝白三色制服,实在是非常值得惊惶。
“那个宪兵为什在那儿呢?”安德烈自言自语地说。但立刻,——读者们无疑地也会对他这样说——他又理智地对他自己说,“在家旅馆里看见个宪兵是不值得惊奇。不要吓慌,赶紧穿好衣服再说吧!”于是那青年人便很快地穿起衣服来;他在巴黎过豪华生活那几个月中,他仆人给他脱衣服也没有自己现在穿衣服这样快。“好!”安德烈面穿衣服,面说。“等到他离开,就可以溜。”安德烈现在已穿上皮靴、打好领结,他面这样说,面轻轻地走到窗口,第二次掀起麻纱窗帘。不但第个宪兵依旧站在那儿,他现在发觉第二个穿黄蓝白三色制服人站在楼梯脚下,——他下楼唯柴梯,——而第三个宪兵则骑着马,手里握着火枪,象个哨兵似站在大门口街上,而钟瓶旅馆又只有这样个出口。这第三个宪兵出现肯定有特殊原因,因为他前面有群好奇闲荡汉,紧紧地阻塞旅馆进口。“糟糕!他们找!”这是安德烈第个念头。他脸色立刻变得煞白,他焦急地向四面观望。他房间,象这层楼所有房间样,只有扇通向走廊门,从那道门出去是谁都看得见。“完啦!”这是他第二个念头。确,个象安德烈犯那样罪人,次被捕就是等于终生监禁、审判和处死,——而且毫不被人同情或早晚被处死。他痉挛地把他头在自己双手里埋会儿,在那刹那间,他几乎吓得发疯;不久,从那混乱不清脑子里和杂乱思想里闪出线希望,他变白嘴唇和苍白脸上现出丝微笑。他向四面看,在壁炉架上看见他所搜索目标;那是笔、墨水和纸。他勉强镇定下来,把笔在墨水里蘸蘸,在张纸上写下面这几行字:“没有钱付账,但并非是个不忠实人;留下这只十倍于房钱饭钱夹针作抵押品。在天刚亮时就逃走,因为这会使很难堪。”
于是他从领结上除下别针,放在那张纸上。等这切办完以后,他不让房门继续紧闭,走过去拔开门闩,甚至把门拉成半开半掩样子,象是他已离开房间,忘记关门似;他抹掉地板上足迹,熟练地溜进壁炉烟囱,开始顺着空烟囱往上爬;烟囱是他逃走唯机会。与此同时,安德烈所注意到那第个宪兵已跟着警察局执事官走上楼来,第二个宪兵仍守着楼梯,第三个宪兵仍守在大门口。
安德烈这次受追捕,背景是这样:天亮,紧急急报发向四面八方;各区地方当局几乎立刻就以最大努力来捕捉谋杀卡德鲁斯凶手。贡比涅是个警卫森严市镇,有众多地方行政官吏、宪兵和警察;所以急报到,他们便立即开始活动,而钟瓶旅馆是镇上第家大旅馆,他们自然要先到这来调查。而且,据在钟瓶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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