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原谅您,”基督山宽宏大量地说,“那收起来。”于是他把支票放进他皮夹里。
“还有笔十万法郎款子没有结清。”腾格拉尔说。
“噢,小事桩!”基督山说,“差额大概是那个数目,但不必付,们两清。”
“伯爵,”腾格拉尔说,“您此话当真吗?”
“是从来不和银行家开玩笑,”基督山用冷冰冰口气说,他老是用这种态度来止住他人鲁莽,然后他转向门口,而在这时,跟班进来通报说:“慈善医院主任波维里先生来到。”
张想用六百万收条。这张纸条是事先准备好,因为今天急需钱用。”于是基督山手把支票放进他口袋里,手把收据递给腾格拉尔。即使个霹雳落到那位银行家脚前,他也未必会这样惊恐万状。
“什!”他结结巴巴地说,“您意思是现在要提钱吗?对不起,对不起!但这笔钱是欠医院,——是答应在今天早晨付出笔存款。”
“噢,嗯,那好!”基督山说,“并不是定要这几张支票,换种方式付钱给吧。拿这几张支票是因为好奇,希望可以对人家说:腾格拉尔银行不用准备就可以当时付给五百万。那定会使人家惊奇。这几张支票还给你,另外开几张给吧。”他把那五张纸片递给腾格拉尔,银行家急忙伸手来抓,象是只秃头鹰隔着铁笼子伸出利爪来要抓回从它那儿失去食物样。但他突然停住手,竭力控制住他自己,然后,在他那失态面孔上渐渐露出微笑。
“当然罗,”他说,“您收条就是钱。”
“噢,是。假如您在罗马,汤姆生-弗伦奇银行就会象您刚才那样不必太麻烦地付款给你。”
“哎呀!”基督山说,“来得正好,刚好拿到您支票,不然他们就要和争执。”
腾格拉尔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他赶紧跟伯爵告别。基督山与站在候见室里波维里先生交换礼节性鞠躬,伯爵离开以后,波维里先生便立刻被引入腾格拉尔房里。伯爵注意到那位出纳主任手里拿着只公文包,他那种十分严肃脸上不由得掠过个转瞬即逝微笑。他在门口登上他马车,立刻向银行驶去。
这时,腾格拉尔抑制住内心激动,走上去迎接那位出纳主任。不用说,他脸上当然挂着个殷勤微笑。“早安,债主,”他说,“因为敢打赌,这次来拜访定是位债主。”
“您说对,男爵,”波
“原谅,伯爵,原谅。”
“那现在可以收下这笔钱?”
“是,”腾格拉尔说,边揉着流下来汗珠,“是,收下吧,收是吧。”
基督山把那几张支票重新放回到他口袋里,脸上带着种说不出神情,象是在说:“好好,想想,假如您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不,”腾格拉尔说,“不。绝对不,收签支票吧。您知道,银行家办事最讲究形式人。本来是准备把这笔钱付给医院,所以时头脑糊涂,认为假如不用这几张支票来付钱,就象被抢钱似!——就好象这块钱没有那块钱好似!原谅。”然后他开始高声笑起来,但那种笑声总掩饰不他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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