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斯·杜瓦也是受邀来到泰-格温宾客之,下午茶时候他找到茉黛。出席男人都穿着灯笼裤,这种斜纹软呢裤子在膝盖以下有排扣子,这位高个子美国人穿上它,显得特别滑稽。他只手端着摇摇欲坠茶杯,穿过拥挤晨间起居室朝她走来。
她暗暗叹口气。每当单身男人接近她,多半都在想着和她发展恋爱关系,她就必须打消对方念头,同时又不能承认她已经结婚,因此有时会很难办。如今,很多符合条件黄金单身汉在战争中被杀,而那些最不受待见男人便想入非非,开始打她主意——破落贵族小儿子,瘦骨嶙峋、满嘴口臭牧师,甚至是同性恋都在寻找女人为自己撑门面。
这并不是说格斯·杜瓦也属于这类毫无希望候选者。他长得不帅,也没有沃尔特和菲茨那样潇洒风度,但思维敏捷,抱有崇高理想,跟茉黛
“如果你离开德国或者进入英国时被搜查,就说这是封在德国美国人写给他在英国未婚妻情书。信上没写姓名,也没有地址。”
“好。”
“谢谢你,”沃尔特感激地说,“这对太重要。”
五
12月2日是星期六,泰-格温有场狩猎会。菲茨赫伯特伯爵和碧公主因事耽搁,未能从伦敦赶回来,因此由菲茨朋友宾·韦斯特安普敦代替主人,茉黛女勋爵充当女主人。
。
“最好去趟伦敦,”格斯说,“也许可以做点儿迎接准备。”
“猜到你会这说。还有个请求。”
“你帮这个大忙,随便什事情都答应!”
“是件十分私密事情。”
战前,茉黛很喜欢这类聚会。女人自然不能参加狩猎,但她喜欢宾客盈门、女人和男人起野餐,也喜欢等着他们熊熊炉火和丰盛晚宴。但眼下士兵正在战壕里受苦,她觉得这些乐事无法带来任何享受。
她告诫自己,个人不能直活在悲惨中,哪怕正在发生战争,但丝毫不起作用。她强颜欢笑,劝大家吃得尽兴,喝得开心,但听到猎枪声音,马上就会想到战场。盘子里美味佳肴她口都没吃,菲茨珍藏多年名贵葡萄酒她连碰都没碰下,酒杯就被撤下去。
这种时候,她讨厌无事可做,因为她唯能做就是思念沃尔特。他还活着吗?索姆河战役终于结束,菲茨说德国军队损失五十万人。沃尔特会不会是其中之?或者他受伤致残,躺在某个医院里?
也许他正在庆祝胜利。报纸无法彻底掩盖个事实:1916年英军花费巨大努力,却仅仅赢得七英里领土。德国人大概觉得有资格庆祝番。甚至连菲茨都在私下说,如今英国最大希望就是美国加入战争。
沃尔特会不会正混迹于柏林妓院里,只手抓着瓶荷兰杜松子酒,另只手搂着位漂亮金发女郎?还是宁愿他受伤吧,她想,随即又为这种想法感到羞愧。
“没问题。”
“不得不让你介入这个秘密。”
格斯笑笑:“听上去很吊人胃口嘛!”
“想托你把封信捎给茉黛·菲茨赫伯特女勋爵。”
“哦。”格斯显得若有所思。他猜得出沃尔特偷偷写信给茉黛只能有个原因。“需要十分谨慎,明白,不过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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