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双本想笑笑,可是发觉脸颊僵硬,笑不出来,再想模仿下,已经忘记怎笑。她说:“好。”
他下船,当着她面,怕她看出来,并未用鬼修瞬移法力。
琉双慢慢坐起来,看着他走远。
她随后也下船,朝着与他相反方向走。
离他庇护,原本晴朗天空不见,闷雷阵阵压在琉双头顶,似乎随时都要劈下来。
他只顿片刻,说:“弄丢。”
琉双在他怀里,睁开困倦眼,不再说话。她身上萦绕浅浅温柔不见,在他看不见地方,带着淡淡寒意。
琉双从未在少幽身上寄放什东西。
他并不是少幽。她认出来,以至于原本吊在胸腔最后口气,没法就此在他怀中咽下去。
琉双虽然没感知喜乐能力,但她并不傻,他们二人这般不同,她早该看出来,他是晏潮生。
“别睡。”他哑声说,“别睡过去。”
“可好累。”琉双说,“就只是歇会儿,很快就好。”
她没有得到他首肯,却骤然落入个冰冷怀抱。他抱得死紧,几乎让她本就濒临破碎身子发疼。
她感觉到抱住自己身躯隐隐在颤抖,想去看他脸。
“少幽,你怎?”
船过桥堤,明月刚好挂在枝头。
琉双端起杯温好酒:“少幽,你同讲讲故事吧。”
他手指顿:“你想听什?”
“什都好。”琉双说,她双眼睛失去神采,不如以往动人,小脸埋在狐裘中。明明人间已经迎来春日,她看上去却病恹恹。
琉双没心,但还有记忆在,不知该做什,听少幽讲故事,似乎是她很久之前心愿。这具身体如同行尸走肉,她僵硬地执行着记忆中执着。
它们跟她好几日,琉双早就知道,这是她血脉劫,它竟提前两月来。
但琉双并没有拆穿他,她对抗着虚弱,对他说:“少幽,等天亮,你去街对面给买串糖葫芦吧,很久没有吃过糖葫芦。”
他不语。
“不会睡过去,就在这里等着你。”
他这才道:“好。”
琉双果然没有食言,顽强地用口气撑着,不曾睡过去。第缕阳光照在她苍白脸颊上,晏潮生放下她:“你等等,很快就回来。”
他死死按住她头,让她没法看到他神色。
琉双似乎明白过来什:“你知道活不多长啦?”
她轻轻笑,抬手摸摸他头:“没关系少幽,没有很害怕,你也别害怕,为什你颤抖得这厉害?”
“没有。”他否认道。
语速又快又冷,突然让琉双想到另个人。她顿许久,突然问:“少幽,百年前寄放在你这里平安锁呢,你能给吗?”
琉双孤单太久,有时候总会有种错觉:少幽走过路,那也原本是她应当走过路。曲水流觞,合拍踏歌,人间才子佳人风流韵事无数。
眼前男子默然许久,当真同她说故事。他讲得不怎好,不够新奇有趣,但琉双听得十分认真。
待他说完,她长长睫毛已经阖上。
“少幽”突然握住她肩膀,手在发颤,力道疼得琉双立刻睁开眼睛。
琉双看见他神色,轻声说:“不好意思呐,有些累。少幽你说你,都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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