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问：“为什
不让艾达照看卡拉？”
“艾达要去看医生。”
“哦。”
卡拉希望父亲追问
下艾达到底出
什事，他却像早就知道似
点点头，把表收起来。卡拉打算开口问，但又觉得不妥。她本想之后再去问母亲，然而卡拉很快就把这事给忘。
爸爸穿着黑色长大衣先出门。埃里克戴上帽子——像他朋友们样随意地搭在头上，好像随时会掉下来似——然后跟着父亲走。
“你胡说。”埃里克有点气急败坏。
母亲插话进来：“傻孩子，不能和爸爸这样说话。”她火已经发完，此时语调里带着丝倦意，“你和赫尔曼·布劳恩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
埃里克说：“雅利安人是最优秀人种——
们将统治世界。”
“你纳粹朋友根本不知道历史，”父亲说，“德国人还生活在洞穴里时候，埃及人就造出金字塔。阿拉伯人在中世纪时曾统治世界——那时穆斯林已经学会算术，而德国王子们还不会写自己名字。个人是不是聪明，和种族无关。”
卡拉皱着眉头问：“那和什有关系呢？”
里克说。
“别瞎说。”
艾达把盘奶酪和切碎香肠放在埃里克面前，他把食物塞进嘴里。卡拉觉得埃里克吃相非常难看。
父亲表情突然变得非常可怕。“埃里克，这些胡说八道是谁教给你？”
“赫尔曼·布劳恩说爵士乐是黑人发出噪声，根本不能算是音乐。”赫尔曼是埃里克最好朋友，而他父亲是纳粹党员。
卡拉和母亲帮艾达收拾餐桌。卡拉和艾达感情非常好，上学之前，因为母亲需要上班，卡拉直由艾达看护着。艾达还没结婚，她二十九岁，长相普通，不过笑起来非常美。前年夏天，她和警察保罗·胡贝尔约会过段日子，但这段感情无果而终。
父亲慈爱地看着她：“这是个很好问题，你能提出这样个问题就已经很聪明。”父亲赞赏让卡拉很开心，“文明兴衰起伏——中国人、阿兹特克人、罗马人都曾经历过——但其中原因谁都说不清楚。”
“都快点吃完，穿上外套，”母亲说，“你们要迟到。”
父亲从马甲口袋里拿出怀表，扬起眉毛看眼：“还不算晚。”
“把卡拉送到弗兰克家去，”母亲说，“她们学校停课天——似乎是要修壁炉——打算让卡拉和弗里达待上天。”
弗里达·弗兰克是卡拉最好朋友，她们母亲也是密友。弗里达母亲莫妮卡，年轻时甚至还和卡拉父亲谈过恋爱——这件好玩事是弗里达奶奶某天喝多香槟后告诉她们。
“赫尔曼应该尝试下。”父亲看母亲眼，神情缓和些。母亲对他笑笑。父亲接着说：“多年前你妈妈曾经想教弹拉格泰姆，可总是掌握不好节拍。”
妈妈又笑：“简直是对牛弹琴。”
争执结束，卡拉不禁松口气。她感觉好些，拿些黑面包浸在牛奶里吃。
但埃里克又不干。“黑人是劣等民族。”他不服气地说。
“才不是呢，”父亲循循善诱地说，“如果个黑人孩子在优渥家庭里长大，上名校接受良好教育，说不定比你还聪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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