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是,他非常忙,很少有时间为父亲而伤心。每天早上都会有很多病人被送到医疗站,大多数是前天受伤士兵。处理完他们以后,在新批伤员到来之前会有段短暂空闲。韦斯给冻伤士兵做完手术以后,和埃里克、赫尔曼在狭小医生休息室里休息小会。
赫尔曼看会儿报纸,突然抬起头对韦斯和埃里克说:“柏林报纸上说们已经赢,他们真应该到这来亲眼看看。”
韦斯医生操着贯嘲讽语气。“元首在体育宫做相当有趣演讲,”他说,“他说苏联人是带有兽性下等人,觉得他说得非常对。在看来,苏联人是们迄今为止所遇到最强对手。他们坚持得比波兰人、比利时人、荷兰人、法国人和英国人更长,抵抗得也更为顽强。尽管他们装备不足,疲惫饥饿,但却还是不顾自己安危,挥舞着过时机枪朝们机关枪冲
们只是医务兵。”
“你给很多病人看过病,”伤兵不依不饶地问,“你觉得会怎样?”
“你猜测也许没错。”埃里克说。大体上,他知道这名伤兵会遭遇什。韦斯会截掉感染较轻那条腿脚趾,用断线钳样大剪刀把它们剪掉。另条腿会截去膝部以下部分。
没过多久,韦斯过来检查伤员脚。“准备为病人截肢。”他果断地说。
埃里克感到凄凉。又个年轻力壮小伙子要残疾终身。真是个耻辱!
但伤兵不这看。“感谢上帝,”他说,“不用再作战。”
为这名伤兵做手术准备时,埃里克意识到,这个年轻人也像很多其他民众样,保持着失败主义态度——包括埃里克家人。对于已故父亲,他想很多,在愤怒同时,又感到深深悲哀。埃里克痛苦地想,老头不肯和大多数人站在起,庆祝第三帝国胜利。他可以埋怨,可以质疑元首判断,也可以低估武装部队士气,但为什要当叛徒呢?为什如此执著于过时m;主呢?自由对德国来说,钱不值,只有法西斯主义才救得德国!
埃里克很生父亲气,但想到他死状,眼泪就禁不住流下来。起先,埃里克拒绝承认盖世太保杀害父亲,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也许是真。盖世太保不是教堂里悉听忏悔神父——他们肆意鞭打攻击z.府民众。父亲执意要弄清z.府是否杀害残疾儿童,他太蠢,竟然相信崇尚自由英国老婆和过分感情用事女儿。埃里克爱自己家人,因此更为他们执迷不悟和顽固而痛苦。
在柏林休假时候,埃里克见到赫尔曼父亲布劳恩先生,正是他把激动人心纳粹主义哲学灌输给当时还是孩子埃里克。布劳恩先生已经加入党卫队。埃里克说,他在酒吧遇见个人,这个人说z.府在几家特殊医院有计划地杀害残疾儿童。“残疾人对于突飞猛进德国来说确是个累赘,”布劳恩对埃里克说,“们要清除犹太人和残疾人使种族得以纯正,还要防止不同种族人通婚产生混血儿,但纳粹永远不会允许实施安乐死。尽管有时很残忍,但们绝不会杀害自己人民。那是**党人在说谎。”
父亲指控根本子虚乌有,但埃里克有时还是会为父亲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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