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走进医院主楼。医院还在正常运行。所有病人被转移到地下室和过道里。医生和护士在煤油灯光照下进行工作。厕所里股恶臭,显然已经有段时间没被清洗。这里唯水源是花园里口古井。
诡异是,德国士兵纷纷把受伤战友往医院里送。这时,他们倒不顾忌这里医生和护士是犹太人。
卡拉顺着花园下地道走到实验大楼地下室。和她预想样,连接地道和地下室门那里有人在守卫。好在年轻盖世太保看到白色护士制服就挥手让她过去。他也许很久都没什事,已经疏于职守吧。
卡拉已经身在转运站里。她不知道出去时候会不会也这容易。
这里气味比主楼更难闻,卡拉很快知道这是为什。地下室里挤太多人。几百个人被关在四间储藏室里。他们或坐或站,幸运人可以找面墙靠靠。他们身上都很脏,散发出股怪味,像是都筋疲力尽。他们用无动于衷目光看着从门外走过卡拉。
。
她必须为汉尼洛尔做些什。把人从集中营里弄出来几乎是不可能,但现在正常工作秩序已经被打破,也许能想个法子把汉尼洛尔给弄出来。
她把水桶带回家,交到艾达手里。
茉黛排队去领配给食物。卡拉换上护士制服,希望到时候能派上点用场。她把要去地方告诉艾达,又次离开家。
她只能步行去离家两三英里维丁区犹太医院。她不知道她应不应该这样做。即便能找到汉尼洛尔,也许她也帮不上忙。但很快,她就想到在伦敦伊娃和不知藏在柏林什地方鲁迪——如果在战争结束前最后时刻失去母亲,那对他们来说,是件多可怕事情啊!她必须尽力试。
几分钟后,她看到汉尼洛尔。
医生妻子不算漂亮,但她是个端庄女人,五官鲜明。现在,
街上站着军警,他们截住过路人,查看他们身份证明。军警们三人组,形成即决法庭,主要针对兵役年龄男性。他们对身穿护士制服卡拉不感兴趣。
奇怪是,苹果树和樱桃树竟然在这个被炮火袭击城市里开出白色和粉红色花朵。在爆炸间歇,鸟儿像往年春天样,欢叫着。
卡拉恐惧地发现,灯柱上竟然吊着几个男人,有几个竟然还穿着军服。大多数尸体脖子上挂着写有“懦夫”或“逃兵”牌子。显然,三人即决法庭认为他们有罪,对他们处以绞刑。纳粹杀那多人还不满足吗?卡拉痛苦得直想哭。
路上,她三次找地方躲避交战双方枪林弹雨。最后次躲避时,她离犹太医院只有几百码,红军和德军似乎就在几条街外进行着枪战。射击非常猛烈,卡拉差点掉头就跑。汉尼洛尔多半逃不过被处死命运,也许已经死——卡拉为什要把自己命也搭进去呢?但枪声暂歇以后,她还是迈开步子,继续往医院方向行进。
到那儿时,已经是晚上。医院在舒尔大街和伊朗大街拐角处。街道两旁大树已经长出新叶。征用做转运站实验大楼被重兵守卫着。卡拉本想走到士兵面前,解释自己来意,但这样做似乎胜算不大。她琢磨着是否能从医院四通八达过道里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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