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尾巴扯开地上包袱,露出里面东西。哈利发出声惊叫,但被嘴里塞东西闷住。
就好像虫尾巴猛地翻开块石头,露出个黏糊糊、没有眼睛丑陋东西——不,比这还要可怕,可怕百倍。虫尾巴抱来东西外形像是个蜷缩婴儿,但哈利从没见过比它更不像婴儿东西。它没有毛发,身上仿佛长着鳞片,皮色暗暗、红红,像受伤嫩肉。它胳膊和腿又细又软,它脸——没有哪个活孩子长着这样张脸——是张扁平蛇脸,上面有双闪闪发光红眼睛。
那东西看上去完全没有自理能力,它举起细细胳膊,搂住虫尾巴脖子。虫尾巴把它抱在手中。这时虫尾巴兜帽掉下来,哈利看到火光中他那苍白虚弱脸上带着厌恶表情。虫尾巴把那东西抱到坩埚边,瞬间哈利看见药水表面跳动火花照亮那张邪恶扁脸。虫尾巴将那东西放进坩埚,随着阵嘶嘶声,它沉下去。哈利听见它软绵绵身体碰到坩埚底轻响。
让它淹死,哈利想,他伤疤灼痛得几乎无法忍受,求求你……让它淹死……
虫尾巴在说话,他声音颤抖,好像吓得神经错乱。他举起魔杖,闭上眼睛,对着夜空说道:“父亲骨,无意中捐出,可使你儿子再生!”
“是你!”他惊叫道。
但虫尾巴没有回答。他已经捆完绳子,正忙着检查捆得紧不紧。他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摸索着个个绳结。当确定哈利已被捆得结结实实、动都不能动之后,虫尾巴从斗篷里摸出团黑色东西,粗鲁地塞进哈利嘴里。然后,他句话也没说,就匆匆走开。哈利发不出声音,也看不见虫尾巴去哪里。他不能扭头看墓碑后面,只能看见正前方情景。
塞德里克尸体躺在二十英尺开外地方。再过去点儿,三强杯在星光下闪闪发亮。哈利魔杖丢在塞德里克脚边。哈利猜想是婴儿那个包袱就在附近,放在坟墓下面。它似乎躁动不安。哈利注视着它,他伤疤又火辣辣地疼痛起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希望看到包袱里东西……他不希望那个包袱打开。
他听见脚边有声音,往下看,只见条大蛇正在草上蜿蜒游动,围着他那块墓碑打转。虫尾巴呼哧呼哧喘息声又响起来,他好像在推着什沉重东西。然后他进入哈利视线,把口石头坩埚推到坟墓边。坩埚里好像盛满水——哈利听见泼溅声音。这口坩埚比哈利用过所有坩埚都大,可容个成人坐在里面。
地上包袱里东西动得更起劲,仿佛要挣脱出来。虫尾巴忙着用魔杖在坩埚底部点点划划。突然坩埚下蹿起噼啪作响火苗。大蛇向黑暗中游去。
哈利脚下坟墓裂开,哈利惊恐地看见小缕灰尘应虫尾巴召唤升到空中,
坩埚里液体似乎热得很快,表面不仅开始沸腾,而且迸射出火花,像烧着样。蒸气越来越浓,照看火苗虫尾巴身影都变得模糊起来。包袱动得更急。哈利又听到那个尖厉冷酷声音。
“快!”
现在整个水面都闪动着火花,好像缀满钻石样。
“烧好,主人。”
“现在……”那个冷酷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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