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退却。就因为这种态度,别人都不相信。虽然把交朋友当成终身事业,所交到朋友不过陈清扬等二三人而已。那天晚上们到山上去,走到半路她说要回家趟,要到后山上等她。有点怀疑她要晾,但是没说出来,径直走到后山上去抽烟。等些时间,她来。
陈清扬说,第次去找她打针时,她正在伏案打瞌睡。在云南每个人都有很多时间打瞌睡,所以总是半睡半醒。走进去时,屋子里暗下,因为是草顶土坯房,大多数光从门口进来。她就在那刻醒来,抬头问干什。说腰疼,她说躺下让看看。就头倒下去,扑到竹板床上,几乎把床砸塌。腰痛得厉害,完全不能打弯。要不是这样,也不会来找她。
陈清扬说,很年轻时就饿纹入嘴,眼睛下面乌黑。身材很高,衣服很破,而且不爱说话。她给打过针,就走,好像说声谢,又好像没说。等到她想起可以让证明她不是破鞋时,已经过半分钟。她追出来,看见正取近路走回十四队。从土坡上走下去,逢沟跳沟,逢坎跃坎,顺着山势下得飞快。那时正逢旱季上午,风从山下吹来,喊也听不见。而且从来也不回头。就这样走掉。
陈清扬说,当时她想去追,可是觉得很难追上。而且也不定能够证明她不是破鞋。所以她走回医务室去。后来她又改变主意去找,是因为所有人都说她是破鞋,因此所有人都是敌人。而可能不是敌人。她不愿错过机会,让也变成敌人。
那天晚上在后山上抽烟。虽然在夜里,能看见很远地方。因为月光很明亮,当地空气又很干净。还能听见远处狗叫声。陈清扬出十五队就看见,白天未必能看这远。虽然如此,还是和白天不样。也许是因为到处都没人。也说不准夜里这片山上有人没人,因为到处是银灰色片。假如有人打着火把行路,那就是说,希望全世界人都知道他在那里。假如你不打火把,就如穿上隐身衣,知道你在那里人能看见,不知道人不能看见。看见陈清扬慢慢走近,怦然心动,无师自通地想到,做那事之前应该亲热番。
陈清扬对此反应是冷冰冰。她嘴唇冷冰冰,对爱抚也毫无反应。等到毛手毛脚给她解扣子时,她把推开,自己把衣服件件脱下来,叠好放在边,自己直挺挺躺在草地上。
陈清扬裸体美极。赶紧脱衣服爬过去,她又把把推开,递给个东西说:会用吗?要不要教你?
那是个避孕套。正在兴头上,对她这种口气只微感不快,套上之后又爬到她身上去,心慌气躁地好阵乱弄,也没弄对。忽然她冷冰冰他说:
喂!你知道自己在干什吗?
说当然知道。能不能劳你大驾躺过来点?要就着亮儿研究下你结构。只听啪声巨响,好似声耳边雷,她给个大耳光。跳起来,拿自己衣服,拔腿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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