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独自收拾客房去,张观火坐在石桌前,耳边不禁又次回响起玉京公主话。
“想做本宫犬马,张大人还有得努力。”
这话究竟是何用意?
本宫?
她不是在为五皇子结党营私吗?
片刻后,车上传来声轻笑。
玉京公主马车在他身边渐渐驶远,擦肩而过时候,他听到马车里传来声淡淡回答。
“想做本宫犬马,张大人还有得努力。”
他愣在原地,看着玉京公主马车驶出视线,连揖起手都忘放下。
“相公?”
张观火沉默片刻,说:“玉京公主不是般女流。”
他想起三日前,于东郊落日下,和玉京公主马车狭路相逢。
玉京公主通过名独眼内侍,赠与他幅丝带卷起画轴。他本想婉拒,却在打开画轴后,震惊得忘记礼仪,急切道:“这可是……”
玉京公主坐在车门大敞马车里,朝他遥遥笑:“正是吴道子《南岳图》真迹。”
张观火内心挣扎,好在并未被冲昏头脑,他贪婪地盯着《南岳图》看半晌,强忍着贪欲,递还画轴。
回去复命。”
张观火将群人送至巷口,慢慢踱步回到家门前。
推开简陋木门,他看见妻子烦恼脸。
“相公,这御赐之物太多,库房也放不下,该放到何处才好?”
“西边客房没用,收拾出来放东西吧。”张观火说。
如果只是在为自己招揽谋士,她想做什,才会设立个高到连他都拒之门外门槛?
“相公!快过来帮帮忙!”
“小心画…
张观火回过神来,夫人疑惑面孔映入视线。
“嗯……你说什?”
“相公打算投靠玉京公主吗?”
“……不妥。”张观火说:“福王资质平庸,心胸狭窄却有圣心,燕王无法无天,肆*植党背靠权臣,还有个在外练兵大皇子占长子名分,如今事态还不明朗……以不变制万变方为上策。”
“还是相公想得周到,都听你。”夫人笑道。
“这礼太过贵重,不能收……”
“在知己眼中,这是无价之宝,于而言,却不过是幅无甚稀奇画作罢。张大人若是觉得它不配做你官复原职贺礼,自行处置便是。”
“公主派人送吴文旦把柄,现在又赠无价之宝,微臣实在难以心安,还请公主收回《南岳图》。”
张观火向着车上玉京公主揖到底,朗声道:
“微臣虽然感恩公主雪中送炭,但并无为谁犬马之意,此乃微臣生志向,还望公主成全。”
“刚刚听外面公公说——”夫人边去开客房门,边回头问道:“相公官复原职是裴阁老出力。相公要去裴府登门道谢话,提前告诉声,去浔阳楼定个八珍食盒……”
张观火想也不想,冷冷道:“不去。”
夫人惊讶道:“这是为何?”
“玉京公主贺礼三日前便到,裴回今日才借着宣旨太监来向示好,谁才是那个对陛下进言人,目然。当日穆党对落井下石时候,他裴阁老可是句话没说。如今看翻身,这老狐狸又想空手套白狼——”张观火冷笑:“想都别想。”
“可是……”夫人犹豫道:“玉京公主介女流,能帮相公说上话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