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断重复。
轻轻,平静,温柔,像夕阳晒暖湖水。
秦曜渊渐渐安静下来。
她抚着少年面颊,轻声道:
“安心睡吧,有阿姊在,谁也不能伤害你。”
“你生病,只有吃药才能好起来。”
秦秾华用依然微凉手背去为他降温。
在等待药煎好时间里,秦秾华直重复这个动作,直到乌宝提进桶井里新打出地下水,她用冰冷湿手巾贴在他额头,他又睡过去,在睡梦中,依然紧紧抓着她手。
秦秾华第四次给他换冷手巾时,他忽然偏头,脸上浮出抹痛苦,唇缝中溢出模糊不清呓语。
她凑近去听。
秦曜渊舒服地叹口气,左手覆上她手背,抓着她手贴上脖子。
“阿姊,你真舒服。”
他手心更是烫得惊人。
秦秾华皱眉道:“渊儿,你真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风寒而已。”他不以为意:“很快就会好。”
“阿姊——难受。你摸摸……”
看在他马甲掉落,从小狼变成小金狼,又在病中缘故,她依言抚摸起他发顶。
秦曜渊得寸进尺,又说:“你摸摸其他地方。”
这次她摸到下巴,逮着像逗弄猫狗那样,挠起来。
“其他地方!”他皱眉,不悦地重音强调。
精打采,劳烦上官御医看看。”秦秾华道。
“劳烦不敢。”上官景福恭敬道:“九皇子可否伸手?”
秦曜渊漫不经心瞥他眼,伸出左手。
“……殿下恕罪。”
上官景福小心解开玄色箭袖衣扣,将三指搭上手腕会,前后换几个位置,面色有些不解。
“娘……不……”
秦秾华重新直起身,反握住他手,用另只手贴上他面颊,柔声道:
“渊儿,阿姊在这里。”
“不……”
“渊儿,阿姊在这里。”
秦秾华原本不以为意:这五年来,秦曜渊没有生过次病,连咳嗽喷嚏也不见他打过。然而眼下这情景,却由不得她不担心。
从不生病人,病起来还真是来势汹汹。
秦秾华看着他微蹙眉心,这时想不到她大朔共荣圈。
她吩咐乌宝打桶冰水来,又将另只手覆上秦曜渊发烫脸颊,尽量让他感觉舒服些。
他把脸埋在她身上,说:“……不想吃药。”
秦秾华拍拍他头。
“……你还挑三拣四,有就不错。”
秦曜渊抓着她手,往衣领里送:“阿姊……热。”
秦秾华打在他手背,缩回手后,摸摸他脖子和脸颊带。
他倒是没说谎,体温确实比平时要烫,秦秾华皱眉打量他脸色,又没有看出异常。
他收回手,迟疑道:“……除没精神,殿下还有什不适?”
“头晕。”秦曜渊冰冷眸光朝他扫去:“前几天淋雷雨。”
“即如此……”上官景福低下头来:“开副外感风寒方子,殿下先服来看,若有不适,卑职再换方子。”
秦曜渊喉咙里含糊声,算作回应。
上官景福提着药箱离开后,秦曜渊环住她腰,把脸埋在她身上,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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