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众将面面相觑,出谷大道就在眼前,将军为何偏离方向?
甲士已经习惯服从,不过片刻,更多马蹄声和石子滑落声跟着响起来。
将士中名圆脸汉子眼中露出焦急,他夹紧马肚,追上前方真武将军:“将军!出谷应往前方而去,将军走错!”
“没走错。”
幽幽烛光下,发黑头骨沉默不语。
……
坠龙峡,崎岖山谷和夜色融为体,马蹄声声,夹杂着偶尔坠落悬崖颗石子和声惨叫,连声响动都没有,就落入谷底湍急水流。
好不容易穿过坠龙峡最为艰险段,前头人马终于停下来。
“都站好,清点人数。”
“收什收,万这将军夫人想来帐中做客,岂不是没人引路?”他笑道:“能把这样个少年英雄迷得五迷三道,朕还真想见识见识这位将军夫人独到魅力呢。”
“是……末将愚钝。”
昆邪弈脸上露出丝困倦:“几时?”
内侍忙道:“回陛下,丑时已过,快寅时。”
昆邪弈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看,脖子先感到凉,股腥热喷薄而出。
巢弘还没断气,目眦欲裂地瞪着取他性命之人,昆邪弈任其倒下,脖子断口处涌出鲜血流女子身。
“而这种蠢货,降又没甚大用……”
昆邪弈叹口气,走到帐内张摆放祭品灵台前,拿起垂下台面绒布擦擦染血刀刃。
灵台上只有左右分别根白烛,正中摆着个金龙盘,盘上放着颗人类头骨。
“将军,去檀州应往前方去,你这是又走回去!”圆脸汉子急道。
“走回去便走回去,与你何干?”少年将军抬起眼眸,黑中透紫瞳孔像是匿于黑暗某种大型猛兽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圆脸汉子想起自己任务,后背冷汗直流。
“将军,妫州还等着你带兵驰援,此时不是玩笑时
走在前头副将低声喊道,不会,人头数就传到走在最前秦曜渊面前。
副将神色深沉:“将军,少近两百人。”
夜雪落秦曜渊身,包括鸦羽般长睫。他不辨喜怒地应声:“出发。”
少年拉动缰绳,黝黑西域大马往斜坡下走去。
哗啦,哗啦,细碎石子不住往下滚落。
众将行礼退出,不会,几个侍人用地毯裹着鲜血淋淋两人走出来。
帐内,只余下灵台上两根蜡烛静静燃烧。
昆邪弈走到中间那颗人头前,行个礼。
他抬头看着人头,笑眯眯道:
“父皇,你教导——君王应以社稷为重,寅时之前不得歇灯,儿直贯彻至今呢。”
他擦完匕首,走开后,立即有侍人上前有条不紊地更换绒布——看就是习以为常样子。
“这伏罗也有几分意思,朕还以为,他会在妫州开个天夜军议再做决断——他们朔人不都是这样吗?凡事三思而后行,走步,定要先看个十步……”
“回皇上,伏罗有狐胡血统,想必还留点血性吧……”
“血性……”昆邪弈走回坐榻,重新躺下来,他含着冷笑,下下地拍着雪豹头颅。
名将领试探地问道:“伏罗去檀州,那们埋伏在瀛洲城外人马是不是可以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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