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胡城破那日,正是他沈卫斩狐胡主将——他本就罪该万死!”
根根线串联起破碎线索,真相在秦秾华眼前缓缓铺开。
“秦曜奕和沈卫感情深厚,你就石二鸟,用除去沈卫方法,引秦曜奕御驾亲征。秦曜奕重情重义,你们只要派军中眼线稍加挑拨,就能激他分兵先行。戏台已经搭好,还差最后主人公,醴泉虽未将带回,但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乌孙王宫。此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但如果,不愿意登上你搭戏台呢?”秦秾华开口道。
她似笑非笑,说:“为什不愿?”
个人笑声,寂寥地回荡在空旷安静宫殿里,越笑越大。
“……这很好笑吗?”秦秾华哑声道。
“好笑!怎不好笑?!”她睁着沾有泪珠眼睛,目光尖锐地朝她看来:“拦路抢劫强盗、打杀奴婢富户、杀妻读书人、通敌卖国叛徒——这些人血——是这些肮脏血,养出色正寒芒、胸怀天下镇国长公主!”
“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会在发现伏罗身上伤痕后找对峙,才会在得知真相后和起隔阂。你知道秘密又不愿助,应该杀你又舍不得杀你,只能用药抹去你之前记忆,再伪装成失足落水样子瞒天过海。”
她深深地吸口气,扶着床边慢慢坐起来。
。原本,你会回乌孙,在乌孙王宫长大,但是……”
寒冰样眸子慢慢转向秦秾华。
“你太虚弱,根本承受不住长途跋涉。你生下来时候,只有小猫那大,无法吞咽,无法睁眼,你体温天比天低,心跳天比天慢,所有人都说你活不下去。直到——你吮吸沾过药手指。那时就明白,你从娘胎里就在服药,是这药,让你在腹中长大,是这药,让你有力气破开甬道诞生,是这药,在为你日日续命。”
“你和样,都离不开药。”她缓缓道:“所以,把乾蛊让给你,让你来用药。”
“药……是什?”
“……”
“如果你不愿,狐胡亲军自然不会为乌孙所用,等伪帝打完乌孙,下个就会轮到你们金雷,
“把你留在朔明宫,开始是迫不得已,后来,是顺势而为。你做得比想象更好,毘汐奴,恢复你原本身份吧!你有狐胡皇室血脉,只要你肯认祖归宗,就可以得到个富饶王国,伏罗可以让你在千军万马中取伪帝首级,狐胡神罚大军可以保你长胜不败,伪帝死,大朔必然分裂!你用乌孙太女之名,联手大朔亲王齐反攻大朔,有你前镇国长公主仁慈之名,再有瀛王,bao虐之名,必有无数官吏富商归顺——”
斜阳从她面前穿过,她身鲜红,像是深渊里开出蔷薇,渺小尘埃在光带中飞舞,她泪眼中折射出癫狂,比烈日更加刺目。
“届时,狐胡光复在即!”
好会时间里,殿内都只有她人急促呼吸。
秦秾华开口:“抚远大将军,是你派人杀吗?”
秦秾华猜到答案,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来。
“坤蛊宿主用过福禄膏之后,身体里流出血。”
“宿主是谁?”
“……这多年,你最先关心,还是别人。”
她摇着头,慢慢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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