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清净,月光清澈如洗。她站在檐下,同院中之人不期相遇。
伏罗没有料到她忽然开门,刹住徘徊步伐,和她遥遥对望。
他脚下,有条蜿蜒水迹。像
青陆收回碗边试温手,连哄带劝地让她喝下。
秦秾华喝完碗苦药,用清水漱口后,任青陆搀扶自己回到床上。
“今夜陛下怎还不来。”青陆自言自语道。
秦秾华说:“于皇后而言,独守空房才是常态。”
青陆看她眼:“娘娘不是般皇后,陛下要是娶娘娘却不对娘娘好,那真是——”
伏罗没再说话。秦秾华向他再行礼,说:“秾华该回殿喝药,外边风大,陛下也早些回屋罢。”
她低下头,和他擦身而过。
背上目光如影随形,她没回头。
“……陛下?”南簇戈低头说。
伏罗收回目光,说:“皇后在哪儿掉钗子?”
她停下脚步,看着尽头转出龙舆。
龙舆很快停下来,身玄衣帝王下舆,快步向她走来。秦秾华屈膝行礼,轻声道:“见过陛下。”
“你怎个人在外?”伏罗声音急促,目光往她身后望去。
不远处,青陆提着裙子奋力追来。
“陛下勿怪,是秾华叫青陆找钗子,这才费些时间。”
她在大朔宫廷里最后次见到凉月。
那时,秦曜安亲自向她演示凤钗用法,演示如何用凤钗里藏起毒药,击致命。
和亲,并非和亲。
这是场千里迢迢刺杀。
她肩负最后使命,是用自己残留无多生命,为大朔清除名未来劲敌。
“谨言慎行。”
青陆咽下后面话,帮她除外边衣物,盖好被子,说:“既然陛下今夜不来,奴婢就在屋里守夜,娘娘有事叫。”
“知道。”
夜里还是两个人,秦秾华却辗转反侧。喉中不时有腥热涌上,她努力咽下,不敢入眠。每次翻身,空无人罗汉床都会映入眼帘。
折腾许久后,仍无睡意。她起身下床,披上外衣,没有惊动熟睡青陆,走出内殿,推门而出。
……
夜色已深,秦秾华沐浴更衣后坐在罗汉床上,拿出本大朔带来野史观看,榻几上放着碗已经快凉药。
青陆走进内殿,见到原样拜访药碗,生气道:“娘娘,你又不按时吃药,非要奴婢盯着你才是。”
秦秾华目光仍看着手中书卷:“迟会不妨事。”
“早会也不妨事!娘娘快来,趁没凉赶紧喝,夜里才能睡得安稳。”
“什钗子?”
青陆这时赶到,连忙向伏罗行大礼请罪,得伏罗点头后,她站起来,替秦秾华说:“是娘娘陪嫁钗子。”
伏罗看向她头上云鬓:“可是你直戴在头上那只凤钗?”
秦秾华有些意外。
“正是。”
秦曜安亲自为她戴上凤钗,在她面前双膝跪地,郑重道:
“阿姊,大朔国运,便交付给你。”
回想起那日,依然历历在目,但大朔日月什样,她竟然已经有些记不清。
趁着无人在旁,她压抑地咳咳,股血腥之气往上翻涌,她竭力咽下。
这生,太累,太长。螳螂无法挡车,愚公也无法移山,若是重来次,她定然不会再像今生般急于求成。但事已至此,她已没有重来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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