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棠发会儿呆,方动作迟钝地拿起手边钢笔,从堆在案头作业本上拿下本,翻开批改。
她像是年久失修齿轮,每次咬合都发出生锈吱嘎声,慢慢,慢慢,才恢复流畅。
程湛兮在第三节课间踏进办公室。
“上午好。”她向所有人打招呼。
杨莉笑道:“十点程老师,已经是中午。”
程湛兮上午有体育课,不是七班,而是另个班。预备铃打响,她人还是没到。
郁清棠给她打个电话。
程湛兮接起来,声音带喘:“喂。”
郁清棠说:“你上午有课,记得吗?”
程湛兮道:“记得,在去操场路上。”
程湛兮消息还停留在昨天。
今早没有晨跑吗?
但都九点钟,这个时间也该起来,没有消息也不来上课,难道生病?
最近流感多发,不少人都感冒。
自己作为同事兼房东,需不需要问候她下?
梦里她不仅抱郁清棠,抱得紧紧,而且还深吻她,两个人你来往,纠缠得难舍难分。
醒来觉得分外空虚。
卧室自动窗帘打开,夜幕透出深蓝,天边隐约现出些光亮,即将破晓。
程湛兮睡不着,索性背着画架和工具下楼,去小区天鹅湖写生。
太阳跃出云层,金色阳光铺满大地,也将湖面照得灿灿生辉,叶扁舟停靠在岸边,舟上人刚刚结束完清晨打捞工作,他穿着蓝色工服,戴顶编织帽子,手里提着袋垃圾,正往岸上走。
上,两只手用力揉着自己脸。
郁清棠拿睡衣裤,直接进浴室。
温热水流从头淋到脚,溅在浴室地砖上,郁清棠闭着眼,毛孔在高温下温暖地舒张,氤氲白色水雾里,思绪自然而然地跟着飘远,不可控制。
许久。
她蓦地扬手把水关,背抵住冰凉墙壁,刺骨寒意让她冻个哆嗦,脑海里无孔不入遐思随之散个干净。
郁清棠微不可见地皱眉:“你已经到学校?”
程湛兮说:“是啊。”
郁清棠默秒钟,说:“没事,程老师上课吧。”
程湛兮说:“好。”
郁清棠挂断电话。
杨莉:“郁老师,程老师怎还没来?”
郁清棠把手机锁屏,眸中种种情绪归于平静,抬头道:“不知道。”
杨莉疑惑道:“你们俩不是住在起吗?”
郁清棠没深思杨莉为什知道她们住在块,也没想过此住在起非彼住在起,依旧摇摇头。
杨莉心说:闹矛盾?
有早起晨跑居民路过这里,脚步慢下来,甚至停在她身后观看。
也有见她貌美,个人坐在湖边写生,用手机拍她。
程湛兮心无旁骛。
人来又走,她从凌晨五点多画到上午九点半,活动因长久保持个坐姿而酸疼脖颈和手腕,才把东西搬回去,放进画室里。
办公室郁清棠拿起手机看眼时间,余光扫过顶部没有任何消息通知栏,手指自作主张地点进微信。
郁清棠取过架子上挂着浴巾,把自己擦干,换上纯棉长袖睡衣,进书房。
期中考结束,这周末要开家长会,她需要提前准备好。
明天不能再跟程老师出去吃饭,太耽误时间。
***
程湛兮做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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