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棠抬脚便要往前走，程湛兮
把拉住她
手。
郁清棠：“？”
程湛兮问她：“饿不饿？”
郁清棠怔，说：“还好。”
“仔细感受下。”
程湛兮只手牢牢地扶稳车斗，另只手撑在身后，神情放松，惬意地半眯着眼，蓝天白云，远处是连绵不断青山，底下是金黄稻田，像是幅油画，她是这油画里浓墨重彩勾勒笔。
郁清棠深深地看着她，眼神渐渐难过。
如果这是梦……
郁清棠闭上
眼睛。
如果这是梦，请让它醒得再晚点。
程湛兮短短几句话，老乡就愿意带她们程，少走大段路。
程湛兮只手托着脸颊，弯唇笑道：“干吗这样看着
？”
郁清棠真心实意地说：“程老师厉害。”
拖拉机噪音太大，程湛兮不会认口型，大声说：“你说什
？——听——不——见——”
迎面而来风灌过来，长发乱飞，苍茫旷野让人心胸顿生豪气，郁清棠深吸口气，也拔高声音道：“——说——你——厉——害——”
郁清棠跟着她回头。
突突突突突突。
郁清棠也笑。
随着科技进步，农业生产模式更新，拖拉机基本退出农村视野，现在拖拉机基本上是散户农民自家用，运运粮食和货物之类，且不常见。
开拖拉机是附近农民，种两亩地，刚收谷子，赶回家吃午饭，他忽然看到路边有人在向他招手，把拖拉机停下来。
搂得紧些，心尖滋生出细微甜意。
郁清棠偏头看程湛兮眼，程湛兮刚好也在看她，眼神含着轻柔笑意。
郁清棠心跳骤然漏拍，仓皇别开眼去。
脸颊不可抑制地升起热气。
老舍曾经在《骆驼祥子》里写过段话：“这世间真话本就不多，个女子脸红，胜过大段对白。”
“好像有点？”
程湛兮
……
老乡把拖拉机停在个立有石碑村口，用蹩脚普通话道：“你们沿着这条路直走，到有棵大槐树地方拐弯往右走，就能看到村口牌牌。”他指指石碑，说，“像这个样牌牌。”
“谢谢老乡。”
“不用。”
拖拉机突突声渐渐远去。
程湛兮回她：“听——到——啦——”
郁清棠：“好————”
程湛兮哈哈笑起来，笑声清亮，传出很远。
郁清棠也很轻地笑出声音。
接着她抬眸看向程湛兮。
那两个人走近，都是打扮得像城里人漂亮姑娘。
个高那个上前问道：“老乡，请问泽泉村往哪个方向走？”
开拖拉机这位老乡四十来岁，普通话说不好，但是能听懂。
两分钟后，程湛兮和郁清棠坐进车斗，身下是袋装谷子，随着拖拉机行驶，两人身体都不受控制地上下颠簸。
郁清棠向来面无波澜脸上第次出现无比丰富神情。
程湛兮望着郁清棠泛起红晕脸颊，微微失神，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指尖刚触碰到她脸，身后响起拖拉机突突声，距离虽不近，但声音格外地有存在感。
突突突突突突。
程湛兮：“……”
气氛荡然无存。
程湛兮收回手，好气又好笑地回头，看到辆土黄色老式拖拉机出现在道路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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