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她去
趟泗城特殊教育学校，近来事忙，好几个周末没过来。
搭公交车在站点下车，郁清棠沿路往前走，忽然目光
凝，落在路边停着
辆银白色重机车上。
泗城是个小地方，很少有人会开这
郁清棠神情怔，停下前往厨房脚步，转道去灵堂。
郁清棠不怎
进灵堂，她出生伴随着郁辞死亡，大家都想要她妈妈活着，没有人期待她到来。对她而言，也是如此。
如果出生与否可以选择，她会选择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
郁清棠恭恭敬敬地上三炷香，看眼黑白照片里温婉清丽女人，跪下磕三个头，心里默念三声对不起，掀开珠帘离开灵堂。
她刚出来，方文姣又叫住她。
她不想程湛兮看着她难过，但她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让她难过。
下午最后道铃打响，她们俩依旧是走得最慢两个。
郁清棠不紧不慢地在收拾桌子，程湛兮桌上没东西，拿着本书这个抽屉倒到那个抽屉，假装在收拾。
“程老师。”郁清棠锁好抽屉，喊她。
“收拾完？”程湛兮手里书饱经折磨，终于得到最终归宿，抽屉被女人修长白皙手合上，程湛兮从桌子后面走出来，说，“
们走吧。”
帮助很多，很感激。”
程湛兮笑容不变：“们不是朋友？不用这见外。”
朋友？
郁清棠在心里默默咀嚼这个词，静然垂下眼，她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再有真正朋友。
叮——
方文姣说：“和你外公前两天去公园散步，碰到个背着画架女人，个子高高，又白又瘦，你妈妈年轻时候就是这样。”
郁辞过世早，郁清棠又是这样身世，性格也孤僻，对方文姣他们来说也是件伤心事，遂很少提起郁辞，许是岁数越来越大，离得近事越来越模糊，那些深埋在记忆长河里事反而越发清晰。
哪怕刚提到“你妈妈”三个字眼眶便泛红，也要拿纸巾擦擦眼泪，继续哽咽地说下去。
郁清棠站着等会儿，没等到方文姣说更多，言不发地走开。
郁清棠这天晚上熬到凌晨四点，好不容易睡着，特意嘱咐过方文姣不要喊她起床，她觉睡到中午，接连几天耗费精神得到久违补充，午餐都多用半碗饭。
她们俩只能同路到校门口，程湛兮送她到马路对面公交站牌，目送她上车，向她挥手。
郁清棠坐在靠窗位置，看着她直站在原地不动，直到公交车转弯，郁清棠再也看不见她身影。
梨蒲区，古镇后街。
郁清棠把共享单车停好，推开院门进屋，空气里飘来饭香。
方文姣和外公都在，阿姨在厨房做饭，方文姣忽然道：“默默，去给你妈上炷香吧。”
电梯抵达21楼。
两人前后走进去，这次郁清棠即使夜未睡，也没有在电梯里打瞌睡，自然也没有伏在程湛兮肩头站着睡觉；下午放学也没有让程湛兮再点外卖，给自己个醒来睁眼看到她机会；下班后及时回家，在门口和程湛兮互道晚安。
她守着自己划出来界线，寸步不让，比程湛兮想象更为坚决。
周五，工作日最后天。
郁清棠早晨出门前化个淡妆，让自己气色看起来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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