⑴本篇最初发表于九二二年十二月上海《小说月报》第十三卷第十二号。
⑵谭叫天(1847—1917):即谭鑫培,又称小叫天,当时京剧演员,擅长老生戏。
⑶目连:释迦牟尼弟子。据《盂兰盆经》说,
六公公看见,便停楫,笑道,“请客?——这是应该。”于是对说,
“迅哥儿,昨天戏可好?”
点点头,说道,“好。”
“豆可中吃呢?”
又点点头,说道,“很好。”
田里,乌油油都是结实罗汉豆。
“阿阿,阿发,这边是你家,这边是老六家,们偷那边呢?”双喜先跳下去,在岸上说。
们也都跳上岸。阿发面跳,面说道,“且慢,让来看看罢,”他于是往来摸回,直起身来说道,“偷们罢,们大得多呢。”声答应,大家便散开在阿发家豆田里,各摘大捧,抛入船舱中。双喜以为再多偷,倘给阿发娘知道是要哭骂,于是各人便到六公公田里又各偷大捧。
们中间几个年长仍然慢慢摇着船,几个到后舱去生火,年幼和都剥豆。不久豆熟,便任凭航船浮在水面上,都围起来用手撮着吃。吃完豆,又开船,面洗器具,豆荚豆壳全抛在河水里,什痕迹也没有。双喜所虑是用八公公船上盐和柴,这老头子很细心,定要知道,会骂。然而大家议论之后,归结是不怕。他如果骂,们便要他归还去年在岸边拾去枝枯桕树,而且当面叫他“八癞子”。
“都回来!那里会错。原说过写包票!”双喜在船头上忽而大声说。
不料六公公竟非常感激起来,将大拇指翘,得意说道,“这真是大市镇里出来读过书人才识货!豆种是粒粒挑选过,乡下人不识好歹,还说豆比不上别人呢。今天也要送些给们姑奶奶尝尝去……”他于是打着楫子过去。
待到母亲叫回去吃晚饭时候,桌上便有大碗煮熟罗汉豆,就是六公公送给母亲和吃。听说他还对母亲极口夸奖,说“小小年纪便有见识,将来定要中状元。姑奶奶,你福气是可以写包票。”但吃豆,却并没有昨夜豆那好。
真,直到现在,实在再没有吃到那夜似好豆,——也不再看到那夜似好戏。
九二二年十月。
□注释
向船头望,前面已经是平桥。桥脚上站着个人,却是母亲,双喜便是对伊说着话。走出前舱去,船也就进平桥,停船,们纷纷都上岸。母亲颇有些生气,说是过三更,怎回来得这样迟,但也就高兴,笑着邀大家去吃炒米。
大家都说已经吃点心,又渴睡,不如及早睡好,各自回去。
第二天,向午才起来,并没有听到什关系八公公盐柴事件纠葛,下午仍然去钓虾。
“双喜,你们这班小鬼,昨天偷豆罢?又不肯好好摘,蹋坏不少。”抬头看时,是六公公棹着小船,卖豆回来,船肚里还有剩下堆豆。
“是。们请客。们当初还不要你呢。你看,你把虾吓跑!”双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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