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你非得看在穷人堆里待着才顺眼?”方子云不以为然地笑,接着说,“走吧,有话到车上说。今天必须赶回去。晚上不能送你。”
“那就送你。江州到玉南班车据说每隔二十分钟发趟,送走你之后还有时间办点其他事。”宋坤说。
两人在大厅里找处空椅子坐下,宋坤不想在出租车上谈正经事情,这是他习惯。他要谈完事情之后再送方子云去长途车站。
这时,方子云取出个文件袋交给宋坤,说:“有关这个产品全部资料都在里面,有录像、图片、样品和文字资料。有关财务支出方面记录按你意思没有带来,现在手头还有两万元。简单地说,购买原料、器材和租用冶炼炉这方面并没有花掉多少钱,所有化验、分析工作都是在地质院实验里完成,那台冲压机是买旧设备稍加改造下,还不到万元每分钟能压制六十个半成品。大部分钱都用在支付报酬上。”
宋坤把文件袋放进自己旅行包里,问:“你人盯人干八个月,如果让你组织生产,有没有问题?”
都解,却根本不知道这场谋划已久大赌局。对于这本书策划处者而言,文学效应只是种副产品,并没有决定性作用。这是个构思巧妙阴谋,充满艺术魅力和潜在血腥。
宋坤是何许人?他还没有天真到依靠种毫无把握文学效应去扭转宏观生存逆境,他自尊也不允许他把男人生存赌注押在个女人身上。所不同是,过去他是想把这个成果作为礼品回报夏英杰痴情,而今,这个成果将作为种最基本能量去启动架更大机器。
宋坤没有直飞北京,而是舍近求远绕道江州,是因为他有重要事必须在江州停留。首先他要拿到方子云送来产品说明资料,其次他要对申请专利作出安排,同时他还要顺便到江州皮革厂周围转转,对该厂所处地理位置和周围环境做个粗略考察。
方子云如约在机场等候。他满头长发不见,胡子根不留,笔挺裤子配着黑亮皮凉鞋,雪白衬衣打着深色领带,手提只文件包。这与八个月前他判若两人,往昔那股“前卫诗人”洒脱与刚傲已经荡然无存。
宋坤装束简单、轻便,尼龙布旅行包也是最普通那种,走到人堆里没有谁会多看他眼。
“完全没有问题。”方子云说,“合成材料配方、冶炼温度、工艺程序都是经过上百次实验摸索出来,是固定。机械工艺部分就更有把握。这八个月也不是吃干饭。”
宋坤很满意,问:“报社里有没有反映?”
“工作上肯定会受到些影响,但还没恶
别八个月,方子云见到宋坤老远就笑着迎上去,没想到对方却望着他沉默不语,便问:
“怎,不认识?”
方子云变,这种变化更多是体现在眼睛里,体现在自然而然神态里,而宋坤却更愿意看到从前那个诗人,那个超凡脱俗而又执迷不悟诗人。对于老同学变化,他说不出是种进步还是种倒退,也不知道是应该为他欣慰还是为他悲哀。
宋坤无以表达,只轻声应句:
“是有点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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