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艰难地喝下那杯水,又吐口,然后躺下去,头靠在枕头上。用手摸摸他额头,还是很烫。感觉他干巴巴皮肤让人无法忍受,那就像刚从烤箱里拿出来片酥皮。伊拉丽亚敲击地板声音变得难以忍受,虽然她在外面,隔着段距离,但那是充满力量敲击,声音回荡在整栋房子里。
“这是什声音。”詹尼很担心地问。
“隔壁在施工。”
“噪音让很难受,你去告诉他们别吵。”
“好。”向他保证。让他把温度计放在腋下,但只有用两只胳膊抱紧他,他才肯量体温。
“直在叫你,你都没有过来。”他边哭,边指责。
擦擦他嘴、眼睛。解释说,有些问题要解决,着急找到办法,没有听到他叫。
“奥托是不是真吃毒药?”
“不,不是真。”
“是伊拉丽亚告诉。”
“孩子。”边摇晃着他,边唱着,“病孩子,现在要好起来。”
过几分钟,虽然伊拉丽亚还在个劲儿地敲打着地板,詹尼还是睡着。他眼皮没有完全闭上,眼圈有些发红,睫毛间有条白线。等会儿,他急促呼吸,眼皮子底下不断转动眼珠子,让很担心。把体温计取出来,水银指示他体温很高,几乎四十度。
把温度计放在床头柜上,有些不适,好像那根温度计是活。把詹尼放在床单上,头枕着枕头。盯着他红通通嘴唇,他嘴张着,好像死样。伊拉丽亚砸地板声音,好像在下下地敲打着脑子。要回过神来,要弥补夜晚、白天错误。他们是孩子——想说服自己——是生出来。虽然马里奥让受孕时,不知道他脑子里想是哪个女人;虽然以为自己是奥尔加,和他生这两个孩子。虽然丈夫现在只觉得个叫卡尔拉小姑娘有意义、有价值,他鬼迷心窍;他甚至不承认身体,他赋予那些特征,讨他喜欢、让他愿意在身上播种特征;虽然从来不是那个女人——现在知道——不是自己以为奥尔加。哦,天,只是些侧面,胡乱拼接在起,是很多立体形象,自己都不认识样子。那两个小家伙是生,从身体,这个身体里出来,对他们负有责任。
因此需要努力承受那些无法承受东西,站起来。需要振作起来,搞清状况,重新和外界建立联系。
“伊拉丽亚在说谎。”
“这里疼,”他叹着气,把脖子展示给看,又让看后颈,“很疼,但不想用栓剂。”
“不会让你用栓剂,你应该喝这些药水。”
“又会让吐。”
“药水不会让你吐。”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