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到村口外搭个小时校车上学去。晚上,大家都吃过晚饭,看完晚间新闻,出来到活动中心门口外大榕树下闲聊好阵子,已经有句没句地快搭不上腔时候,荣小强便会在村口出现。夏天闷热无风夜晚,荣小强斜挂着大书包瑟瑟缩缩地从村口走进来。
“小强崽,走好啰,今天打几下屁股?”精皮瘦骨王老五邱叔在藤椅上跷着二郎腿,黑框老花眼镜后面双眼珠子阅兵似目迎目送,盯着游魂般荣小强打从他面前飘过去。
“还好,不多,今天打得不多,不多。”活动中心对面,杂货店老板赵老大站在自家店门口,身酸黄白背心、橄榄绿黄埔大内裤,挺着大牛肚,摇动把脏兮兮塑胶蒲扇对着荣小强屁股上两坨肌肉下这个结论。
经过面前时候,荣小强吊起眼珠子,在前额上推挤出排细细麻麻皱纹,两片嘴唇抿成条浅浅缝儿,那个表情仿佛是说:“哥儿们今天累,改天再陪你玩吧!”“可怜啊,孩子还这小,两条大腿还没胳臂粗哪!”祁寡妇幽幽地说道。大伙儿听,也就顺着她提示往那双包馅似膀子望去,确是比荣小强短裤管底下双腿还丰厚些。
荣小强拐进巷子里去之后,活动中心门前又沉静下来。邱叔挤出口黄浓浓痰回头炸在身后边株昙花叶子上,然后盯祁寡妇两眼,时还找不到话说;祁寡妇将软趴趴领口往上提下,双短胖手臂闲着慌似前后甩起来,愈甩愈用力,且来回走动着,差点巴掌甩在后脑袋上。机灵地歪着脖子闪过这记,祁寡妇不好意思地对露出排金牙齿笑笑,顺势转身,便回头甩着手往自家大门荡去。
祁寡妇走远,邱叔老花眼镜还没放过那张大床单似宽松背影。
邱叔回过头来,看见在瞧他,便把脸皮抹下来刮顿:“兔崽仔,还不回家做晚自习去?”“看过,爸叫少看点。”冷冷地说道。
“放狗屁!看过再看遍啊,少壮不努力,下句是什听见过没有?”邱叔也似闲着慌,说着从藤椅上弹起来,学祁寡妇那般甩着手臂回家去,走出几步,还不甘心地撂下句:“不经番寒彻骨啊——”
邱叔走之后,就只剩下另外个王老五赵老大和两个人还杵在原地,黑漆漆木头电线杆上投下束蛋黄色光。老母狗玛丽从杂货店电视柜底下钻出来,走到屋檐下几株种在大沙拉油桶里玫瑰花旁边嗅嗅,不满意,又四下绕绕,最后还是回到赵老大跟前蹲下两只后腿,安然自得地留下泡荷包蛋大小黄尿印在水泥地上。赵老大轻摇蒲扇,斜眼瞪着老母狗玛丽,玛丽也吊起眼珠子回瞪赵老大眼,等下知道没事,才夹起尾巴走进屋里去。
赵老大把扇柄斜插进大内裤松紧带里,走到店门旁角落取来竹扫把,准备要扫那圈碍眼狗尿。正要动手时候,原本窝在活动中心围墙里大公狗哈力巴急忙窜上前去,低头嗅起那摊母狗尿来,身晶亮黑短毛油光闪闪,在赵老大跟前绕着圈子,把人给挡开。赵老大见黑狗闻得起劲,索性把扫把收在脚边,看它玩什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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